“宫里自然可排除,所以你的意思是方大统领,曹司长和我?”
“二哥,你在南街上遇袭险些丧命自然不会是你。而且前些日子方大统领一直在西郊大营,曹司长也在内廷司均有人证。”
“那你是觉得?”
“半年前荣王的账下师爷突然插手一张姓女子在顺天府的命案,原是那女子谋财害命药死她丈夫,硬是荣王妃作保说那女子是荣王府下人长期被丈夫苛待,是她丈夫那日威胁要杀她,她为了自保才下药的。
顺天府尹又是个墙头草似的人,看荣王府作保加之人证物证俱在,没等细查就匆匆放了那女子。那女子我派人细细查了居然是鸿胪寺张主簿妾室的侄女。”
“这太牵强些了吧,捕风捉影的事情,况且又没有证据。大哥不会这么做的,这可是弑君弑父,他不敢。”
“我也不相信大哥会这么做,但也就这条线索还算说得下去。”
“你禀告父皇了吗?”
“还没有,只是事关二哥遇袭又牵连到大哥,我实在是左右为难,所以先来给二哥报信儿。”
“多谢你挂怀,这段时间也是辛苦你了,瞧着都瘦了。午膳一齐用吧,是你二嫂嫂亲自下厨的,有你最爱吃的炙羊肉。”
“好,打扰二哥二嫂了。”
童念晚养了几个月总算是能下地了,加上渐渐入冬,伤口也不容易化脓了。陆守航每天张罗着好汤好水一碗碗喂下去,脸上身上都圆润不少。
倒是陆守航辛苦,之前被童念晚喂起来的那点白白嫩嫩的小膘全都不见了,又是春天刚来帝国的那一身皮包骨的腱子肉。
和慧王用过饭,送走了人。陆守航搀着童念晚回去一边走一边感慨:“你大哥哥这一招走得真险,一箭三雕。”
“噢,怎么说?”
“先看面上,若行刺成功,大皇帝没了就是你们兄弟三人争皇位,他如今一身战功又有群臣拥护如日中天。
行刺失败了,他在皇城四周安排了爆炸你统领羽林军不论去到哪个点几率能除你,这样他少一个威胁到他的人。
也或许你遇袭就是个烟雾弹,但是一旦造成伤亡,整个皇城人心惶惶,对大皇帝的统治感到不安,皇城根下闹出这么大动静,保不齐那些邻国就开始虎视眈眈,蠢蠢欲动起来。
最主要是,若一旦他在背后的事情暴露,他大可以说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安排,只是最初放西夏使团进来的时候疏忽大意了,毕竟那个女使的事情要说有联系其实联系也不大,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童念晚听他分析得都在点上,但实在是不愿相信荣王会如此作为,叹一口气,接到:“现在只能让他们再去查,若无证据在父皇面前也是站不住脚的。我我还是不相信大哥会这么做。
我这一身骑射的本事都是他开蒙的,他每年围猎的时候都会带着我一起。拿我的命为他铺路,他不会。而且我也无心争皇位,他若是想为王,我就尽心辅佐他便是。实在没必要为着这孤冷清寂的皇位伤我们兄弟情义。”
“嗯,争这些也是没什么意义。但这事要是不汇报给大皇帝,想必之后也是要知道的。”陆守航看他脸色不善,只能这样安慰下童念晚。
“我再想想吧。你倒是耳聪目明,什么都看得清楚。”
“耳聪目明?”
“就是没聋没瞎。”
“那我本来就没聋没瞎啊。”
“就是夸你呢,怎么这么笨呢。”
“你还嫌我笨,我本来以为大汗是个有心机谋划的,没想到你们汉人啊,真是厉害。”
这话说的童念晚讪讪,两人一路无话搀扶着回到西殿。
“这半个月过去了,二哥居然还没跟父皇汇报,他还真忍得住。”
“宁王到底念着手足情。”
“自从大哥封王,他跟大哥早就疏远了,怎么能有我跟他的情分深。这次他差点没命这都能忍得住,我这傻哥哥,真是。”
宁王府书房
“守航守航,你知道吗?方方,就是之前来府上教过你读书的”陆守航正翻着账簿,细细打着算盘,童念晚就急匆匆出现在门口,解了披风丢在门口赶紧钻到陆守航旁边蹭着旁边的火盆烤嘛,来过府里几次,挺可爱的。怎么啦?”
“高州县主,我四叔的掌上明珠,我堂妹。”
“嗯?怎么又高州县主了,你说重点。”
“听说我四婶这段时间频繁拜访方府,好像要给县主和方方说亲。”
“什么就说亲了,你哪听来的消息。方方才多大就议亲?”
“那马丽丽说的,他好几次巡街都撞见我四婶婶的轿辇停在方大统领府前,一待就是一上午。”
“那怎么就说亲了,马丽丽也是,还真没瞧出来他也是个爱看热闹的。”
“热心市民么那不是,要不然怎么能天天带回这么多热闹故事逗得我们蔡蔡哈哈笑。”
“噢,感情是为了蔡蔡高兴呗,你这一脸幸灾乐祸是什么意思呀?”
“我的另一个侍读,陆守航”
“哎呀,我知道,之前一起打马球嘛,认识认识。能不能说重点?!我这看着帐呢。”
“他俩从小跟着我长大,那点小九九怎么瞒得了我。陆守航要是知道这事肯定要得气死,哈哈哈哈。”
“他气死,你就高兴了?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好歹从小和你一起读书伺候着你长大的。”
“不是,你今天怎么了?吃枪药了?我说一句你怼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