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的礼服依旧是宽大难动弹,要一直到祭祀结束方能更换,他一直不喜欢汉人的服饰,远没有蒙古服制方便动弹。此时正一边拉扯着衣服,抬眼就见童念晚掀开东边的帘子进来。

“蔡蔡?!”

“子棋?!”

陆守航人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蔡蔡被点到名一脸疑问的看着童念晚。

“额先,先进宫吧,怕是时辰要耽误了。”童念晚摸摸鼻子,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轿辇,心里都九曲回肠的。

童念晚看陆守航的样子便猜到他是冒用了自己身边侍从的名字,但是想到他给自己的伴读带糕点,还和他一起出游摸鱼,心里就气不打一处。

后面陆守航也没多好心情,练兵场一起疯的人居然就是王爷本人。家里放着好好的正头王妃却冷落着,转头和别的有的没的的小厮嬉笑打闹,还要央了自己许配?【我呸!好你个童念晚,还骗人家小厮说自己是王爷伴读?】

二人各怀心思,于奉天殿在礼官的带领下跟随以皇帝与皇贵妃为首行端午祭祀,直至午时方才结束。一众皇亲贵胄和百官命妇都更了衣裳往午门去,尚宝司早已在殿上摆好御座,铺上黄麾,金吾卫设护卫官二十四人伺立。

教坊司设九奏乐歌于殿内,设大乐于殿外,舞杂队候在殿外。光禄寺设酒亭于御座西,设膳亭于御座东,设珍羞美味亭于酒膳亭东西侧。

御筵摆在御座的东西一方,皇太子座位于御座东,西向,诸王以次由南而东西相向设座。童念晚见他大哥荣王心安理得的携王妃坐在皇太子座位上,一时风光无量。

如今的皇上正值盛年,膝下三子身体康健。

大皇子荣王系刘贵妃之子,母妃早逝,独自一人在宫里长大,战功赫赫,但杀伐决断颇有阎王之风令敌闻风丧胆不免残暴。

二皇子宁王新封,皇后嫡子,皇后诞子后血崩而殁。从小由皇贵妃亲自教养,不喜诗书沉迷骑射且性情顽劣,在皇上面前并不受宠。

三皇子慧王系林妃所出,年少成名,因其聪慧名满京城又谦虚乖巧,是皇上掌上明珠。

皇上一直未有立储之心,如今这端午节的座次让各贵胄与百官登时心中了然皇帝心意,不少人心思便开始活络起来。

陆守航跟着童念晚也在座位上坐下,群臣四品以上在殿内,五品以下在殿外招待,另安排司壶、尚酒、尚食等一班人等伺候。

开宴时,由仪礼司奏请皇帝升座。皇帝走出,大乐立即奏响,待皇帝升座之后,乐止。随后鞭炮鸣响,大皇子带领百官行赞拜大礼。礼罢,光禄寺鱼贯而入,大乐再度奏响,行至御前时,乐止。

然后光禄寺开爵注酒,首先向皇帝敬酒。敬第一轮酒时,教坊司奏《炎精之曲》。乐起,全体皆跪,教坊司当然也得跪奏。皇帝举杯饮毕,乐止。

众官俯伏,再行赞拜礼,然后各就位坐。第二轮敬酒时,乐队奏《皇风之曲》,乐起,光禄寺为皇帝酌酒,序班酌群臣酒。待皇帝举酒后,群臣亦举酒,乐止。

接下来进汤,鼓吹乐前导,光禄寺行至殿外,鼓吹止,殿上乐起,群臣起立,由光禄寺官向皇帝进汤,进罢,群臣复坐,然后序班供群臣汤。

这时皇上举箸,群臣亦举箸,这也有个讲究,叫赞馔。

接下来舞蹈登场,第一个一般是武舞,叫做《平定天下之舞》。

再往下,第二轮,乐队奏《眷皇明之曲》,跳《抚安四夷之舞》。

第三轮,奏《天道传之曲》,跳《车书会同之舞》。

第四轮,奏《振皇纲之曲》,跳《百戏承应舞》。

第五轮,奏《金陵之曲》,跳《八蛮献宝舞》。

第六轮,奏《长杨之曲》,跳《采莲队子舞》。

第七轮,奏《芳醴之曲》,跳《鱼跃于渊舞》。

第八轮,奏《驾六龙之曲》。

每一论敬酒,仪式同初轮相同,依样画瓢作一遍。八轮之后,光禄寺收御爵,序班收群臣盏,进汤。到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被折腾的饥肠辘辘,胃口大开,终于轮到了进大膳,大乐奏响,群臣起立,谢恩之后复坐,序班开始上菜。

陆守航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这帝国的规矩就是多,比草原上的祭祀还要累人。之前在王府里被司仪嬷嬷叮嘱的各种礼仪他背得捶墙,如今仍是不够熟练,好几次都能看到上首的皇贵妃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让他更不安了。

看着桌前摆放的各种珍馐丽丽肴以及时令节日的雄黄酒、菖蒲酒、粽子和过水面,只能看着不能吃还要行礼和跪拜。好不容易能举箸了也不能大快朵颐。

童念晚看出他窘迫与闷闷不乐,下意识将人的白嫩小圆手握在掌中捏了捏以示安慰。又往他面前的过水面舀了两勺蒜水给他拌好。

“知你饿了,慢些吃。王府里你想怎样都行,在宫里且忍耐些吧。”小声哄着人,方才看着他露出笑容。抬头便见皇贵妃气不打一处来的看着他两,赶紧低头乖乖吃面。

“哎呦,这二弟弟就是个会疼人的,架不住就是这样纵着二弟妹才敢整日的在家里打鸡骂狗,原也是恃宠而骄惯的。”荣王妃看着心中不岔,这老二夫夫的相处和她安插在宁王府的眼线报来的消息实在是天差地别。

“怎么,老二媳妇竟是这般蛮横在家的吗?”皇帝听得荣王妃语气,一脸

“和善”的笑容看着陆守航。

“给皇上赔罪,那日府里的小厮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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