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无意间就成了遗弃戚尧,空留她一人对抗所有的浑蛋?
江宁只觉得自己的眉眼发酸,喉咙处说不尽的哽咽疼痛。
别人怎么想他怎么评价他都不重要,可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戚尧在他心底到底占据着一个怎样重要的位置。
长久的沉默,江宁到头来也没有去争辩什么,因为他知道毫无意义。
临转身之前,江宁就那么淡淡的再次扫一眼临经,随即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临时经纪原本不自觉一愣,反应过来后立马站起身就要追,抬眼却见东子没走,依旧那么皱着眉盯着他看。
“你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把那个臭小子拉回来?他要是就这么废了,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东子没吭声,倒是突然觉得无比好笑。
他抿了抿唇,直视着临经的眼睛,轻声说了句:“你真的看错我们了!”随即转身,快步奔着他的角儿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锁定在了舞台之上,整个摄制组,没有一个人发现江宁和东子是什么时候跑出广播电视大楼的,只是当终于轮到了江宁两人上场,他们再去寻找时,两人早已没了踪迹。
自觉被狠狠摆了一道的临经听着顶头上司的责骂,越想越气,索性添油加醋,用最短的时间控诉了一番江宁如何如何耍大牌罢演,东子又是如何如何的助纣为虐。
相关负责人们因此暴跳如雷,昧着良心对外宣称江宁因病选择临时退赛之后迅速组织起临时会议,誓要向不识大体的江宁和东子追责。
而会议室中的众人并不知道,就在他们召开紧急会议的同时,比赛现场以及网络平台中,因江宁退赛而生的影响仍在持续扩大。
个体上阵,人群哗然,所有人都在讨论着江宁毫无征兆的退赛,根本无暇去关注最后一对上场表演的演员表现如何。
早已结束表演的苏赫龙师兄弟此时完全开心不起来,江宁和东子的突然离开,他们朝着冠军的方向推进了一步,可如果一路走来最好的对手不在了,他们就算拿了这个冠军,又能有多大意义?
更何况,凭着这段时间以来师兄弟两人对江宁和东子的了解,他们绝对不是那种会临时怯场借口退赛的人!
唯一可能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一定碰上了极为重要极其严重的大事!
师兄弟两人的脑海中同时浮现起了完全相同的一件事——
老城,坤伶新社出事了!
苏赫龙想到这里,先于张赫东有了动作,他腾地起身,趁摄影机没有指向他这边,没作多想就小跑了出去。张赫东看一眼他的背影,轻叹一声,快步跟上。
他太了解自家师弟了,根本不必多说,他就知道苏赫龙想做什么。
果不其然,多少带着些横冲直撞的苏赫龙穿过长长弯弯遮挡严重的走廊,直接回到了舞台旁边,用尽可能轻的声音叫下了自家师父谢德云。
时间刚好是公众投票环节,谢德云完全不必在乎旁人注意,径直走下舞台来到自家徒弟们身边。
两兄弟看着师父的表情,对于他们特地前来,他似乎并不奇怪。
“让我猜猜,你们来找我,是为了江宁跟东子吧?”
苏赫龙略微一愣,赶忙点头轻“啊”了一声:“师父,我是这么想的,我知道凌云社培养我们不容易,这一次好不容易轮上我们哥俩来比赛,好不容易能有个可能被更多人喜欢的机会,我们应该珍惜的。可是”
“你不用说了,”谢德云忽而就展颜笑了一下,“我自己的徒弟,我太了解了!你们两个一动一静,性格互补,相同的是,你们都是忠厚老实的孩子!如果你们真因为少了想要的对手而放弃奖项,我同意!师父~支持你们!”
“师父”
“好孩子,作艺是一辈子的事情,不在乎这么一次机会,但凡能守住一尘不染的初心,你们以后的路可长了去了!”
这话说得掏心掏肺,就连向来感情不显于明面上的张赫东,都忍不住有些哽咽。
他们知道了,虽说平日里陪在师父身边的时候短,可师父没忘了他们,师父心里有他们,这比什么都强!
师兄弟各自在心底感慨了一番后,重新收拢心神,两人互相对视过一眼,各自心下了然,还是决定要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都告诉自家师父。
张赫东自然地担下了师兄的责任,上前一步小声道:“师父,其实我们还有事儿想跟您说,您千万别生气我们俩可能真是有些浑蛋了,但我们俩都觉得,江宁跟东子突然离开,跟师兄”
谢德云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一滞,不等张赫东说完,他抬手压了压,示意张赫东停下,扭头看向舞台的方向,轻声说了句:“有什么事过后再说!等会儿结束,你们两个去酒店找我!”随即转身走回舞台,继续终场前最后一段主持工作。
许是出行高峰,又或者是临期买票增加了困难,江宁和东子反复查过了所有的车次和航班,都没有能连夜赶回老城的车或飞机,想着碰碰运气,兴许去了以后会碰上加位,可真是赶到了机场,还是被告知最早的空机位都要等到明天中午。
没办法,两人也只能选择了等下去。
机场附近的酒店房间价位实在过高,江宁和东子一一走过问过,还是决定在候机区坐到第二天。
烦躁的情绪始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