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靠着身体本能用力往肺部灌下一大口空气后,无我从那种朦朦胧胧的昏迷中清醒过来,他试图挣扎着起身,但很快剧痛伴随着的失控让他重新滑倒在地上。
也是这个时候,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腹部,得意看到腹部中央被开出的大洞,以及从中往外流的内脏和血液。
在被轰击的瞬间无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但此刻,再次清醒过来的他已经重新于脑中串联起了全部的事情,再加上面前越过柜台拎着枪械于自己瞳孔中放大的店长身影,无我明白自己是在没有提防的状态下近距离硬吃了一发霰弹才变成这副鬼样子。
如果换做常人,这样的创口足以致命,别说清醒过来了,现在应该早就陷入失血过多引起的深度休克,距离鬼门关也只有一线之隔。
但是愤怒一脉毕竟是七宗罪中最擅长近身物理战斗的感染者,即便当时没有瞬间强化在防御上,但是无我还是硬生生扛下了这样的攻击,并像现在这般冷静下来恢复意识。
事实上,就连霰弹实际造成的创伤都因为目标是无我而大打折扣,如果换做普通人,此刻身体可能都要被近乎崩成两截,而无我不仅保住了躯体,甚至还凭借仅次于暴食的自愈能力开始修复身体。
十分钟,不……只要五分钟就能让身体恢复原状,而让身体可以重新移动,只需要短短的三十秒。
呵!做得不错吗,你个伪感染者异端,不愧是在现实世界也掀起过风浪的人物,就算退隐在这里,也事先藏匿了小道具,但是……我舍弃了人类身姿换来的崭新形态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被三流的热武器超越的,之后……我会让你好好领教一番,愤怒一脉的强度上限的!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是愤怒也不是纯粹的莽夫,他知道至少在几十秒的修复时间内自己是完全没办法抗衡店长以及对方手中的兵器的,于是乎他也打算勉强自己低下头,短暂地摆出臣服对方的投降架势。
说到底这些人下这么大劲,最终的目标瞄准的根本不是我们,而是王,那么作为王之下最高职位的感染者统帅之一的我,既然沦落入这种可悲的无力状态,他们比起杀戮一定更想将我收服看押打探情报。
只是这群可悲的家伙是无法预期我的自愈力的,受限于他们的常识,在被我反向杀戮之前,他们绝对不会察觉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呵……就让我带着嘲笑的感受注视着你们所有的行径吧。
“咳咳!——可恶……做的不错嘛,人类,是我输了,既然正面作战败北,那么我也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到这里,无我昂起头,将自己的演技推到极限,扮演一幅因为正面作战败北,而自愿认输的骄傲败兵之将形象。
面对这样的无我,店长点点头,将已经消耗的霰弹空壳退去后,迅速装填新的子弹,然后枪口对准无我道:“不错嘛,很有骨气的家伙,虽然是臣服于的感染者敌人,但也许你的本性并没有那么糟糕。不过……可惜我们是敌人,你还触碰了最不应该触碰的界限,伤了潇潇,所以……再见了。”
嗯?
慢着,这个剧本是不是有点不对,他确实在,可是什么叫再见,喂,人类,你要做什么,别乱来,我可是知道很多情报的,你难道一点兴趣都没有……
砰!——
剧烈的轰鸣声在在极近距离处炸裂,停在自己头部的枪口随着枪响pēn_shè出耀眼的火芒将无我的五感一口气悉数夺走。
下一瞬间,无我因为冲击,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头颅都在冲压下往后方飞驰。
不是吧,真的……打出来了我,我……我可是感染者统领,愤怒一支的统治者,无我啊!
本大爷竟然被小小的人类,小小的感染者异端给……
意识到此彻底中断,连带无我这名感染者的生命也被直接终结。
视角回到店长的一边,他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枪口说道:“看来就算是感染者统领,该脆弱时也还是脆弱的,头颅被轰碎也是会被干掉,人被杀就会死,意外的具备非常简单的特征!”
“就这么杀了他好吗?”楚潇潇从地上爬起随手拉了张凳子坐下后,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医疗包紧急对自己的伤口进行处理。
“你还好吗?”店长走近观察着楚潇潇的伤口帮忙处理。
“无大碍,身体变成这样后就拥有了和他们同质的原理不明的自愈力,虽然赶不上你们那么夸张,但是只要没受到致命的攻击,自愈剩下的也就是时间上的问题了。”说到这里,楚潇潇看了眼整颗头都被近距离霰弹轰碎,脑髓与血浆直接以散射形式涂满了半张墙的无我遗体道:“那家伙恐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打算装出友好的模样和你套近乎,然后等待时间修复身体,但怎料……你出起手来还真是一点犹豫都没有,这样真的好吗,店长?”
“好歹我也算是林帆他们的长辈,手段总是要有些不同,过往的经验已经足够让我明白,因为一些愚蠢的考虑让一个该死的命硬混球没有速死会导致多少遗留的麻烦,有些时候,做事必须要快!”说着,店长也回头望了眼无我残骸道:“拖延时间拿信息换命是个不错的想法,可惜他遇错了对手,这里的感染者那么多,甚至连四阶感染者都不止他一个,在将敌人数量缩减到可控范围之前,我是不可能冒险拘束一个定时炸弹的,对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