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相当的分裂啊,这孩子,虽然可以将之一部分归结于在自己体内梦魇的缘故,但恐怕在那之前她就已经因为长期的封闭,精神有些病态了。
林帆望着自己在房间角落瞥到的一些细节,虽然有些疑问想要提出,但姑且还是忍住没有打断。
“我给学长暗示,让他去调查那个碧池的金钱来源,告诉他那个碧池都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接触,周围的同学间都传出了什么样的谣言。但是……不知是被感觉懵逼,单纯的调查不充分,还是那个女人做了什么伪装,学长不仅没有察觉出问题,反而得出她是个正常善良的女孩。而我的暗示明明是为了推动他去了解这个碧池的美好真实一面,踏出误区。”姚莉猛然抬起头,双目充斥着不自然的血红大声嘶吼着对林帆喊道:“不是对他了如指掌的我,学长……想要通过对她抒发感情来踏出封闭的自我,他甚至要问我送那个碧池什么样的礼物才能得到她的芳心,我……”
说话的期间,林帆也在用自己的梦虫扫视着姚莉,同时注意到了那正在活性化的不稳因素。
和骆宁不同,仅仅是拔除附在她身上的魔似乎并无法让姚莉恢复正常,这样麻烦了啊,她的内在似乎都已经被那粗暴的附魔侵蚀得千疮百孔了,这不是我一个人能解决的状况。
“我让学长将他珍爱的滑板送给她,因为那个滑板就是学长最真实的写照,在那上面张扬的色彩正是学长真实的自我,是应该让真正爱着他的女人珍视理解的自我。而我很清楚,那个女人不会懂的,他只会将学长连同礼物一起跟个垃圾一般扔到角落!然后……然后学长就会知道真正珍视他,他应该寻找的人到底是谁。”说着,姚莉拳头用力砸在地面上,这一拳是如此的强力以至于鲜血甚至顺着她的指关节渗出,而她对此竟然是浑然不觉:“那个碧池果不其然拒绝了学长,但是,不止是拒绝,那个碧池她收下了礼物,然后拒绝了学长,可恶……可恶啊!——随手抢过了学长,然后,学长就……就从那里跳了下来,如果……如果不是我给学长这个提议,学长就……”
“所以,那个女人必须死,如果你们做不到,那么就由我来去做,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只有那个碧池必须给学长陪葬!”
看来,这就是姚莉在这里要讲述的故事全貌,一个在姚莉的眼中扭曲得完全的故事。
如果是普通人也许就会这样将信将疑地接受,然后感慨故事中参与角色各自的悲哀,和姚莉对峙她的罪孽。
但是林帆毕竟是个侦探,或者说……过去曾经是一个侦探。
所以有关故事真实的一角已经被他握在了手心,现在就是顺着那个角落撬开虚伪的遮羞布,正视整个故事全貌的时候了。
“听你的说法,你和鲁千古真的非常熟悉。”林帆蹲下,用同等的身高注视着跪坐在地上的姚莉道:“我想鲁千古确实是把你当做朋友的,这一点,小芸已经通过别的方式确认过了,但是你们两个口中朋友的定义应该是有很大区别的。我说的可不止是认知上的区别,而是更为实质的区别。”
说着,林帆从纷乱的房间里扯出一台没有合上的笔记本直接将上方屏幕的内容展现在姚莉眼前。
在那上方此刻正呈现着一个宿舍的45度斜视角内容,对准的焦点是一个空荡荡的床铺。
嗯,更为准确地来说,这是一个再明确不过的宿舍偷拍摄像头视角。
“私下里聆听学长的悄悄话,还有什么对你倾述一些隐秘的东西,实际指的是你在这个房间内一直通过偷窥摄像头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唯一的知己朋友不过是你单方面的断定。”林帆叹口气道:“虽然现在我看到的只有这个视角,但是恐怕你还有其他人的监视摄像头对吧,包括……骆宁。”
甚至还包括校内的公开地方也布置了摄像头,这就能够解释为什么从进入这个校园开始,林帆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被人注视的监视感。
怪不得不论是我还是顾怜都无法顺藤摸瓜找出背后视线的本体,因为那并不是什么涉及到梦使的玄妙技巧,不过是简单的科技道具罢了。
“我……我……”姚莉涨红着面庞,她想要驳斥林帆的话语,但是到了嘴边的话却无法吐出,因为无论她多么想否认,但在内心的一角却明白。
啊,没错,就是如此。
“鲁千古向你咨询有关骆宁的话题,他认为你是少有的不会去孤立他的朋友,但他不可能认得你真实的一面,不知道你是一直在窥探着他全部,对他发疯般爱恋的女人,更不知道他寻常的提问会勾动你最深层,最恶劣的怨恨,这份怨恨最终甚至酝酿到了要杀死骆宁的程度。”
“能够潜入别人房间装摄像头的你自然有办法再度来到他的房间对他的礼物下手,我不知道你具体下了什么样的咒文,毕竟那个上面现在只剩下一些残留的痕迹。但是那致死的咒文最终出了偏差,大概这和滑板没有被退还给鲁千古,而是留在骆宁手中有关,总之,你的咒文目标最终坐落在了鲁千古身上,最终致使他选择了死亡。”
“这就是他的死亡最终和你有关的真实答案,但是不是你声称的些微关系,事实上,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而你不仅在逃避着自身的罪责,甚至……你在试图将罪责归咎于骆宁的身上来开脱自身获得宁静。”说到这里,林帆闭上双眼将右手放在自己的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