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救了你,你却想偷东西逃跑,你怎么不去死!”一个男人吼道。
被吼的那人头发花白,畏畏缩缩,低着头,背部佝偻,破烂的裤子上一滩黄色的渍迹晕染开。
竟是吓尿了。
“如果不是我们,你早就死了。”一人往他身上踢了一脚,老头被踢翻在地,不敢反抗,模样说不出的可怜。
但没人同情他。
“我就说食物怎么不见了,原来是你干的。”男人愤恨道,往他身上吐了口浓痰。当初见这老头身上有不少好东西,他便救了他,留了他一命,谁能想到是引狼入室,这老东西来了两天,他们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倒霉事!
又是碰到丧尸,又是食物不见了。现在他们一点吃的都没有了。
他当初就应该把东西抢过来,再把他杀了。
“这人一看就是个惯偷,说不定那些东西都是偷来的,我当初就说了把他杀了好,这世道,你们还留着那点慈悲心肠,喂狗呢。”
老头闻言,眸光闪烁,畏缩得更厉害了。
“为老不尊,真恶心!”
秦昭走近一看,哟,老熟人了。这老头可不就是阿杰的外公吗?居然还活着。
难道真的是祸害遗千年?
当初她就亲眼见过这老头,又从苏执口中听闻了他的一些光辉事迹,简直叹为观止。
这是个极品中的极品啊。
想到苏执,她下意识摸了摸手臂内侧。
怎么还没来啊。
她突然起了玩心,对闳知道:“大师,出家人慈悲为怀,你是不是应该去阻止一下?”
“皇上希望臣救他?”闳知道。
“我是在问你,别把球踢回来。”秦昭翻了个白眼。
闳知不明白这和踢球有什么关系,说:“出家人慈悲为怀,臣的慈悲都给了皇上,其他人与臣无关。”
咦,这是情话吗,真够腻歪的。
这时,那边的人注意到了他们,恶狠狠道:“别多管闲事!”
秦昭笑眯眯地看过去,说:“你们请随意,建议下手狠点,这老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认识他?”
“不算认识,见过几次,这可是个极品,要‘善待’他。”她说善待时拉长了声音,意味深长。
男人哼了一声,“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到你!”他一脚踢在老头的胸口上。
老头吐出一口血,身体颤抖,连话都不敢说,生怕被杀了,再没有当初欺负阿杰的威风。
宪翼鼻间耸动,毛发炸起,对着老头恶狠狠地叫了一声,猛地挠了他几下,然后在他腿边撒了泡尿。
秦昭挑挑眉。
所谓欺人者人恒欺之,都是报应。
老头一辈子偷鸡摸狗,打骂妻女,嫖-赌-毒无一不精,在末世来临时杀妻鬻女,偏又命大,现在真正才尝了苦头,也是活该。
“杀了都是便宜你了。”男人用绳子的一段把老头捆起来挂在树上,另一端捆了只丧尸,两者相隔极近,老头险些被咬到,连忙一脚踢开丧尸,丧尸荡了一圈又回来,面容狰狞地张大嘴去咬他,老头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男人哼笑了一声,“废物就该有废物的样子,你就像是寄生虫一样吃别人的血肉过活,对你好是仁慈,对你不好你也得受着。”
老头再也忍不住,吼道:“老子去你妈的!把我放下来!”黄色的尿液从裤脚滴了下来。
男人嗤笑一声,带着其他人走了,他倒是不担心秦昭会救他,像这种人,谁碰上谁倒霉。
秦昭看着他们离开,仰头看着狼狈的老头笑。
老头目露期待,“小姑娘,你们年轻人最是尊老爱幼了,快把我放下来。”
“你也知道是尊老爱幼,那你怎么老想着尊老,不知道爱幼啊?你忘了阿杰吗?”
老头脸色一变,唾沫横飞,“贱人,把老子放下来,我草你!”
秦昭说:“唉,你们老年人最是懂得为年轻人减轻负担,我就不打扰你了。”
然后拉着闳知走了,走了老远,还听得见老头污秽不堪的叫骂和杀猪般的惨叫。
闳知看着她紧紧抓着他的手,微微勾唇。
“大师觉得我做得怎样?”她问。
“很好。”闳知神色淡淡。
“你不觉得我心狠手辣?”
闳知说:“你没有做什么。”
“可我没有救他,一个可怜的老年人。”秦昭咬重字音。
和尚一脸慈悲悯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秦昭噗嗤一笑,不错不错。
她注意到自己还拉着他,想甩开他的手,却动弹不得,瞪眼,“我的手摸着怎么样?”
“细长,但很有力量,像是嫩竹。”
这说的倒是和她在小说里看到的不一样。
“我还以为你会说软若无骨。”
闳知轻笑,“又不是水蛭或者蚯蚓,怎么会软若无骨?”
秦昭想象了一下,嫌恶地皱皱眉。
闳知吻了吻她的手指,“不管是什么,臣都喜欢。”
啧啧,瞧瞧朕这该死的魅力。
宪翼挤到两人中间,不满地叫了一声。
闳知看它一眼,皱眉,这猫最近不仅越来越不听话,还很没有眼力见。
想到刚才它撒的那泡尿,他眉头更紧。
还变得不爱卫生了。
宪翼喵了一声,快速跑开了。
有杀气!
闳知收回视线,对秦昭道:“皇上走得累吗?臣可以背你。”
“不用不用……你别叫我皇上,也别自称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