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绾倒是看着云骁小时候长大的,对这个已经算是自己半个弟弟的哥儿也十分有亲切感,见他这些年有了这样的进益,也十分高兴。不多时,云骁练完了剑,已是一身的汗,燕染熟练地跑过去给他擦汗,顺带还恭维几句。
不多时,就是晌午的时间了,如今他们几个燕家寨的正经主子在一块儿,就未免要热闹一些。
今日上官氏的热情颇高,正在查账本的时候,就吩咐了今日在她的院子里开席,不多时,秦妈妈就专程遣了小丫头来,燕绾于是牵着燕染,后头跟着个云骁,浩浩荡荡地去了离开不久的上官氏的院子。
正是时,宋杉被恩准今日没有和燕闻一块儿出去,所以宋杉坐在了首席,身边是安氏和上官氏,上官氏比安氏年长许多,安氏也很敬重她。两个妇人身边就是燕家寨的小主子们了,因为都是一家人,所以没有那么多避讳,堪堪一桌人,菜式十分丰富。
席上宋二当家十分开心,一口气吃了三大碗饭,燕染在下面悄悄地笑,给云骁说今儿个宋叔叔又开怀大吃了,云骁斜了燕染一眼,只淡淡地点头,不敢在这样大庭广众的情况之下应和燕染,生怕她又语出惊人。
用过午饭,蜀中闷热,于是众人都懒懒的,燕染要和自家姊姊一起睡中觉,于是燕绾带着燕染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因为当初宋氏喜静,所以燕绾的房间靠着她的也十分清幽,倒是夏日里纳凉的好地方。
燕绾看着燕染睡去,却不知为何自己睡不着。
于是披衣坐在窗前摇着扇子,不多时,就看见了旻叔的身影,只见旻叔在窗外对着自己遥遥地一招手,燕绾转身轻轻地出了门。
原来燕闻此去并未花多少时间,只是几件小事,但是有必须要寨主出面的。
燕绾很快在燕闻的书房见到了他。
再见自己父亲的时候,他正在房中:“父亲这样快就回来了。”
“唔,只是几件小事,回来可还习惯吗?这些年我也没时间去京城看你,在京城可还过得称心?”
“有咱们燕家的人时时照应着,绾绾自然还是开心的。”
“咳咳。。。”不想燕绾刚刚说出话,燕闻就很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说:“本来为父以为绾绾一直待在京城的别院之中,没想到旻叔竟然说是在霄风馆接的你,绾绾啊,你竟然说你去霄风馆是为父的吩咐?”
“父亲,”燕绾有点汗颜,“这,的确是女儿自作主张。”霄风馆是燕家寨在京城最大的消息来源,燕闻当初倒不是没有想过燕绾会知道,只是实在没有想到燕绾会打着自己的名义堂而皇之地住了进去。这可要如何给已故的宋氏交代,说自己不小心让女儿住进了青楼?燕闻想到这倒是真的有些心虚了。
“既然是让你去了京城,为父自然也就不打算隐瞒燕家在京城的产业。其实要说你在京城打探消息,霄风馆的确是不错的选择,只是,绾绾啊,你毕竟是个女儿家,还是燕家寨的小姐,你得给为父留点脸面的啊。”燕闻抚额,但是语气中并没有很强的责怪的意思。
“父亲,”燕绾也有些尴尬,不过多少也是在霄风馆住了这么久的人,所以继续说:“父亲其实大可不必担心这一点,燕家的人其实早已经将女儿看做了父亲的左膀右臂,绾绾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分别?况且绾绾在馆中一切都是薄娘主理,绾绾并不曾插手过馆中的事。”
燕闻闻言,实在是被噎得找不出话来训斥,但是有实在觉得不妥。他堂堂一位西南有名的寨主的女儿,竟然住在自家开得青楼里,实在是不成体统啊,不成体统。
但是看见燕绾坚定的眼神,燕闻又想起来的确自己让燕绾进京,是给她放了权的,如今自己要是强行干预的话,未免又是不妥。
思及此,燕闻忍不住头大。
燕绾看见自己父亲脸上无比纠结的表情,想起来这件事的确还是太出格,自己还这样理直气壮,于是便道:“其实女儿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妥,左右女儿只是在馆里随便住住。父亲若是真的担心的话,女儿便在馆中绝不抛头露面,左右只是将那处当做更好地和薄娘联络消息吧。”
见女儿这样说,燕闻也只好点头,毕竟女儿已经十六岁,是长大成人的时候了,女儿有自己的行事,自己不应该过多的干预。
想到这里,燕闻就说:“既然你是在霄风馆,想来应该是有打听到一些消息了。”
燕绾摇头,说:“霄风馆里鱼龙混杂,那件事在当年毕竟又是一大大忌讳,如今京城的口风也十分得紧、我想从当年的一些下人的身上查起来,但是这件事毕竟是一个密辛,我也不敢太放在台面上做,所以派下去的人暂时还没有消息。”
燕闻点头说:“你做得对,毕竟当年牵连甚广,即使过了十几年,看似已经风平浪静,但是还是要加倍小心才行,毕竟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母亲在世的时候,时常想念自己的弟弟,父亲可听过母亲说过一些舅舅的事?”燕绾的母亲宋氏最挂念的就是自己的弟弟,当年宋家在昌明之乱中卷入党争,被明熙帝灭族,只有宋氏和她的弟弟幸免于难。当初宋氏临死时将寻找亲人这件事交给燕绾,这也是燕闻送燕绾去京城的一大原因。
燕绾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燕闻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着:“绾绾,你知道你并不是我和你母亲的孩子,你的身份尊贵无比,不是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