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一到,百花竞放。
秦兰贞几个孩子用了午膳,就到院子里消食。秦天勇和秦二夫人跟在后面。
“大哥的回信到了,一切安好。母亲和大嫂早上接到信时,流了不少眼泪。”
秦天勇早上在教孩子们,还不知道这事,惊喜道:“大哥回信了?一切安好便好,那我就放心了。母亲和大嫂这段时间都担心着,现在知道大哥平安,她们是喜极而泣。”
“我也是如此想。大哥上次回来到现在已经一年半多了,白驹过隙,日子过得真快。”
“是啊,咱们的士雄都五岁了,我想着,等他过了生辰,就到文正堂,跟着士勋他们一块上学。”
“好。这孩子比哥哥姐姐都文静些,去了文正堂,没准能活泼些。”
秦天勇含笑看着秦二夫人:“你一向觉得士景、贞儿闹腾,这会又希望士雄活泼些了?”
秦二夫人赧然地瞪了眼丈夫:“士景他们是闹腾太过了——”
“二爷、二太太,亲家舅爷贾大爷和贾少爷来了。”
梅蕊脸上满是笑意。
秦二夫人欢喜道:“我大哥和侄子来了?”
秦兰贞几个孩子闻言,围到了父母身边。
秦二夫人的娘家在东平,离汴安有千里之遥,逢年过节向来都是遣下人送礼进汴安,主子们极少来秦府。
秦兰贞印象里并没有贾家亲眷,听到母亲的大哥来了,立时好奇心起。
“到哪了?我去迎迎。”
秦二夫人抬脚就往外走。
秦天勇拉住她,道:“你和孩子们在院子里等,我去迎大舅哥。”
看着母亲激动的神情,秦兰贞小声问秦士景:“三哥,你见过母亲的哥哥吗?”
秦士景回道:“我不记得了。大哥,你见过吗?”
秦士勋寻摸了下记忆,不确定地道:“恍惚有些印象。”
娘家人来了,秦二夫人心情飞扬,吩咐梅蕊去斟茶,准备点心等,又催促着孩子们回屋换身衣服。
秦兰贞还从没见过母亲如此高兴,一时间都愣了,还是被沈碧梧拉走了。
再回主屋时,秦兰贞就看到一个温文尔雅,年纪和父亲差不多大的男子坐在左手边的圈椅上,旁边坐着一个俊秀的少年郎。
两人听到声音看了过来,脸上俱是平和儒雅的笑容。
“贞儿,来。”
秦二夫人站起来招手,等秦兰贞过去便介绍道:“大哥,明辉,你是我女儿秦兰贞,和士景一样都是淘气的,今年已经八岁了。贞儿,快叫大舅舅、大表哥。”
“大舅舅,大表哥。”秦兰贞乖巧得行礼。
贾礼深笑着拿出一块水头极好的玉佩:“贞儿都长这么大了,好,好。这是舅舅给你的见面礼。”
“谢谢大舅舅。”秦兰贞礼貌得接过。
贾明辉看到明人的秦兰贞,脸色微红,回了一礼:“表妹。”
声音如泉水般叮咚作响。
秦兰贞还从没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呢,立时便夸道:“大表哥,你声音真好听。”
贾明辉的脸又红了一层。
秦士景拍着手取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夸大表哥声音好听。我也觉得好听。”
被自己的表弟表妹如此坦荡得夸赞,贾明辉很不好意思,羞涩得笑了。
秦天勇给他解围道:“大舅哥,你难得来,这会就住府里吧。”
贾明辉道:“不了。父亲已经提前在汴安买了屋子供我备考。我和明辉住那就是。”
“大哥,你来汴安赶考住府中便是,至不济我的陪嫁屋子也能住,何必要另买宅子,白花那冤枉钱?”
秦二夫人不满道。
贾礼深笑道:“如何算冤枉钱了?前年我告诉过你,二弟也考中了举人。这次他虽然不参加春闱,将来也是要参加的。而且明辉他们将来没准也要参加春闱,在汴安有个宅子也便宜。”
贾礼深说得入情入理,但秦二夫人明白,父亲特意在汴安另置宅子,就是不想麻烦她,让她被妯娌念叨。
秦府主事人是丈夫的大哥,能做主的是大嫂,她娘家兄弟在府里一住几个月,诸多不自在且不说,怕还会遭人白眼,认为他们上门打秋风。
她父亲虽然是书院山长,可比起勋贵世家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秦二夫人看了眼丈夫,到底没再多说,转而道:“大哥,你这次进汴安,带了多少人,可够使?”
贾礼深含笑看了眼儿子,笑道:“我只带了一个下人,就帮着驾马车了。旁的都没带。都是明辉照顾着。”
“这如何可行?明辉还小呢,又是男孩子,哪能照顾人。我一会让梅蕊找些人送过去。”
贾礼深拒绝:“小妹,不用。我呀一个下人就够了。以前你在家的时候,咱们家本也没多少下人。而且明辉都十五岁了,可不是孩子了。父亲和我本就有意锻炼他呢。你可不能坏了我和父亲的打算。”
贾明辉也帮腔道:“姑母,我会煮饭、烧菜,这一路都是我照顾的父亲。您放心,我能照顾好父亲。”
秦兰贞看得专注,听得认真,再次听到贾明辉的声音,挨着秦士景道:“三哥,表哥的声音为何如此好听?”
“这个是天生的吧?”
“我也想我的声音那么好听。”
秦士景噗嗤笑出了声。
秦士勋白了眼弟弟,安慰秦兰贞:“小贞儿,你的声音也听好听的。”
“可是没有表哥好听啊。”
秦士景转了转眼珠,神秘兮兮得贴着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