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勇离家的当天晚上,秦兰贞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早上弈棋来叫人,怎么都叫不起,只见她脸色潮红,口中喃喃自语。
弈棋急地团团转,沈碧梧正巧进来,便问:“弈棋,怎么了?”
“表小姐,小姐怎么叫都不醒,额头烫的吓人。”
沈碧梧探头一看,拿手碰了碰,果然很烫:“好烫,贞儿发了高热,快,你去告诉二舅母去。诗酒,你去端盆热水来。”
两个丫鬟立即转身跑了出去。
秦二夫人急匆匆得过来:“贞儿如何了?”
沈碧梧正拿了帕子沾了热水,给秦兰贞擦拭着,闻言回道:“二舅母,贞儿额头烫的烧手,发了高热。”
秦二夫人坐到床边,都不用碰她,端看她脸上不正常的红,还有床帐内扑面的热度,便明白了。
“贞儿,贞儿?”
没有回应,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梅蕊,可派人去寻大夫了?”
紧跟着过来的梅蕊立即回道:“夫人,已经派人去了,想来很快大夫就来了。”
秦二夫人满脸焦急,接过沈碧梧的帕子给秦兰贞擦拭脸手。
“爹爹,爹爹——”
秦兰贞察觉到有人给她擦脸、擦手,下意识得叫着。
秦二夫人眼泪刷得落下,又不想让沈碧梧看见,忙用自己的帕子擦了。
时间静静地流淌着。
秦兰贞一声又一声的呼唤着秦天勇,秦二夫人看着女儿受苦,又思念丈夫,拉着女儿的手忍不住哭出了声。
沈碧梧看得难受,快步走了出去,环抱着自己蹲在门边,埋着头痛哭。
“表妹?”
秦士景和八公子跑进来,就看到沈碧梧在哭,以为秦兰贞出了什么事,拔腿就要往里去。
沈碧梧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两人,立即张开手臂拦住了:“贞儿未起,你们不能进去。”
“表妹,我妹妹怎么了?你为何在这哭?她是不是不好了?”
秦士景着急得问道。
“贞儿发了高热,二舅母在里面给她擦身,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
“原来母亲在里面,那就好。”
听到母亲也在,秦士景放下了一半的心。
八公子却仍是没想明白:“贞妹妹病得很重吗?不然你为何哭。”
秦士景闻言,聚精会神得看着沈碧梧,就怕从她嘴里听到秦兰贞不好的话。
“我就是看到贞儿病了,一声声叫爹爹,二舅母听得哭了,心里难受才蹲这哭的。”
“小贞儿这是想爹爹想病了…他们昨天刚走,虽然只走了一天,可我总觉得他们走了好久好久。我也好想爹爹…还有大哥他们。”
秦士景忧伤得仰望着碧蓝的天空,心好似跟着秦天勇他们飞走了。
沈碧梧顺着他视线也看向了蓝天,淡淡道:“我还想我母亲…”
八公子看了看两人,一样仰天远望,轻轻道:“我也想我娘了…”
“大夫快请…”
正当三人愁肠百转时,丫鬟带着一名老大夫走了进来,顾不上给三人行礼,就引着大夫走了进去。
沈碧梧忙跟进,秦士景和八公子没人阻拦了,悄悄地跟到了堂屋,在内室的门帘处停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