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贞一路走一路说,秦天勇听得极为认真,听到她说去伤兵所听故事、帮着做事,他意味深长得看着女儿。
等听到细细和刘美都死了以后,又冷淡得挑了下眉。
再听到宁安竟开了那样一个荒唐的赌局,不免皱了眉。
回了主院,下人都退了出去,秦天舞便问道:“二哥,朝廷不是同意了和西羌议和,你作为主帅,怎回来了?”
“我不赞成议和,且冯澄这个西府军的统帅可没被免职,朝廷还派了议和使臣过来,不需要我。”
秦天舞迟疑着道:“可你是打败了西羌的人。若没有你和宁远军,西羌大皇子不见得会发动兵变。”
秦天勇失笑:“小妹,这话可错了。看西羌王昏聩,失了爱女后更是疯魔了,西羌大皇子迟早都是会看不下去,兵变的。至于其他的…我也不乐意插手议和的事。只拿下了五城,远没到议和的时候。西羌新王傲气还在,这议和可不好议,若中间出点岔子,没准就谈崩了。”
“二哥,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我也就随口说说罢了。对于议和,目前咱们使不上力,就不去管那些了。小妹,你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今年冬日,府中的事都由贞儿和碧梧去管,我就只待在屋子里,捧着火炉子过活,倒没觉得今年和往年一般冷。现在又夏天了,我没大碍。”
秦天舞的气色确实看着还行,秦天勇便放了心。
“士景,府里你照顾得不错。”
秦士景闻言一喜,秦天勇可极少夸他。
“父亲,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听你的话,出门跟着小贞儿,在府里就练练武,读读书等等的。”
“嗯,不错。我准备过两天启程去舍里巡边。当初因为刺客之事,后来没去成。今年咱们一定去舍里。”
“二哥,你刚回来就去巡边?”
“冯澄是以我有军务在身让我回来的,我总要做做样子,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巡边,所有人都能看到。”
“爹爹,那我们还要去定远城,然后一座城池一座城池得走过吗?”
“定远城有你大伯的衣冠冢,还是去一下,之后便直接去草原,过草原去舍里。”
“二哥,想来这来回一趟,最快也要年前才能回来。这宁安城的寒冷,我都受不住;更何况上次草原一行,回来后我就病了,那舍里城只会更冷。我就不去了。”
秦天舞为自己也为别人考虑,她不去是最好的:“而且我已经了了心愿,见了草原,也没有必要去了。二哥,你就带着孩子们去吧。”
“母亲,你不去,我也不去。我留下来照顾你、陪着你。”
“傻孩子。我有流莺她们照顾着,不需要你特意留下来。你跟着二舅舅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和人,回来和母亲说,可好。你就当母亲的眼睛,替我去看看。”
沈碧梧不想离开秦天舞。
秦天勇沉默了会,道:“你既然决定了我也不勉强。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碧梧的。”
“姑母,你放心我也会照顾好表姐的。”
秦天舞温和得笑了:“有贞儿你在,姑母放心。”
沈碧梧拗不过母亲,终究还是答应去了。
“二哥,你们刚回来,想来也累了,先休息,我和贞儿、碧梧去准备、准备。”
“去吧。”
出了门,秦兰贞便吩咐奕棋:“奕棋,你去厨房,让他们做些爹爹、大哥,还有李哥哥爱吃的菜。对了,褒个骨头汤,李哥哥受伤了,需要汤汤水水的补补。”
“是,小姐。”
秦天舞一听,笑道:“你这丫头,倒知道心疼人。”
秦兰贞嘻嘻笑,挽着秦天舞走。
休息了一晚上,秦天勇、秦士勋、李静晖三个浑身舒坦。秦天舞三人行礼收拾得也很快。
秦天勇刚回来没待上两天,便又带着孩子们出发去巡边了。
过了定远城,又毫不停留得穿过了随城等城池,众人便又重新踏入了牧野大草原。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秦兰贞一身男装,骑着马,望着连绵起伏、郁郁葱葱的大草原,脑海里无来由得就划过这首诗。
秦士景四周扫了一眼,泼她冷水:“这一望过去,光看见草了,哪来的牛羊?小贞儿,你才几岁,年纪轻轻的就眼瞎了?”
“士景!”秦士勋严厉得道。
秦兰贞朝着一个方向指着,道:“那不就是牛羊?”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天地相交间,风儿轻轻吹过,绿草随风摇曳,有一丝丝白或者黄隐约可见。
秦士景不相信得揉揉眼睛,看到了一只羊角。
秦兰贞笑嘻嘻道:“三哥,不是我眼瞎,是我眼神太好,你眼瞎。”
秦士勋和李静晖立时笑了,看着吃瘪的秦士景。
秦天勇道:“那里有牛羊,看来有部族。这里是靠近牧野大草原的中心地带了,不知会是哪个部族,我们过去看看。”
秦天勇发话了,众人便往那群牛羊走。
原本,在刚刚那个位置,秦兰贞觉得两方之间离得挺远的。等到了近前,果然挺远的。
跟着牛羊,秦天勇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部族。
“大人!”
扎里从一侧走了过来,秦天勇诧异地看着他:“扎里,这是你的部族?”
扎里笑道:“不是。大人,这里是布拉尔的部族。我的部族在附近。这里不只有我们两个部族,还有三个部族在。现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