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微笑着起身作揖:“儿子见过母亲大人!是有事想和母亲说。”
赵氏伸手道:“坐吧!刚才那事你就不要开口了。”
楚风汗了一下,说道:“不是为这事!”往她身后的人看了一眼,轻咳道:“要紧的私事。”
赵氏会意,挥手让诸婢退下,只留了兰姑姑。说道:“怎么了?”
楚风看了一眼墨僮,说道:“把你查到的跟大夫人说一遍。”
墨僮应了一声,细细地把曹虎子的话说了一遍,便退了下去。
赵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连破皮了都不知道。眼前阵阵发黑,身体软绵绵从椅背滑了下来。
吓得兰姑姑一把扶着她,变声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不要吓奴婢啊!”
楚风也给吓了一跳!提声道:“叫大夫!”上前叫道:“母亲,母亲你别吓唬儿子。青衣红衣进来,兰姑姑掐一下,掐一下。”他也不敢扶赵氏,只能在一边着急。
两个大丫头和兰姑姑连抱带抬将赵氏弄到床上,小丫头飞跑去叫府医。
府医前脚进来,楚思楚雅姐妹也到了。来不及跟楚风打招呼先进了房中看赵氏。
老夫人稍后到,询问了几句门外的丫头,一进门来看到,干站着在门外着急的楚风,脸色一沉!说道:“你跟你母亲说了什么,把人都给气昏了。”
她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成妈妈忙掐了掐她的手臂。这事情还没弄清楚,就急着问罪,没得又把大少爷给气到。
楚风抬眸看了老夫人一眼,淡淡地道:“祖母是来看母亲的,还是来问罪的?”
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这就是你做小辈的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楚风冲着她一拱手,退到一边不吭声。
老夫人还待要发作,成妈妈忙道:“老夫人还是先进去看看大夫人,有事待会再说。”
老夫人哼了一声,扶着成妈妈的手走了进去。
赵氏只是气急攻心才晕的,府医拿了银针,不多时就悠悠醒过来了。
楚思给她倒了一杯热开水,让兰姑姑喂。
老夫人问大夫:“大夫人这是怎么了?”
府医听到了老夫人责问楚风的话听,看了一眼赵氏,硬着头皮道:“大夫人是一时气急攻心,加上体虚这才晕死过去。小人下去给大夫人开个方子。”
老夫人挥手让他退下,说道:“可好些了?谨哥儿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计较。回头让世杰好好责罚他。”
楚风无语之极!幸好赵氏不是他气昏的,否则就凭这句话就能定他的罪。
楚雅细声细气地道:“祖母!这事情还是先问清楚了再求情。”她的意思是,没准不是因为楚风本人气的,而是因为所听的事情气的。
结果老夫人一听不乐意了,“你大哥平时待你不薄吧?你还想来个三司会审不成?”
赵氏母女:“……”
楚风算是弄明白了,这老太太是真糊涂,不是假的。
赵氏怕她再留在这里,一会自己再给气昏过去。开口道:“母亲我没事,只是听到谨哥儿给说了件陈年官司,一时间给气倒了。不是他气的我。事情还没弄清楚,等儿媳弄清楚了,再禀报母亲。”
老夫人听得满头雾水,但听到说不关楚风的事,心情稍好!点头道:“我年纪大了,也帮不上你的忙!既然是陈年的官司,何必动怒?你好好休息休息,我先回去了。”
赵氏点头道:“多谢母亲关心!我就不送您了。回头再到萱草堂给您请安。”
老夫人嗯了一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对楚风道:“谨哥儿跟我来。让你母亲歇一下。”
赵氏又给她气得一阵眩晕!这摆明着从她这里听不到消息,又要问楚风。轻咳了一声道:“母亲,谨哥儿还没跟儿媳说全。一会再让他到萱草堂给您问安吧!”
老夫人顿了顿,黑着脸道:“也好!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注意着点,可别折腾坏了。”走出去的时候嘀咕道:“气坏了,你老子娘又来找我算账。”
楚风嘴角抽了抽!虽说做事糊涂但不笨,知道赵氏出事了,她会挨亲家骂!
房中的赵氏涨红了脸,这老太太就是来给她添堵的,您好心来看人就看人吧?非要把人弄得不开心做什?
楚思和楚雅一个是定亲了,一个也相看的年纪。赵氏不打算瞒着两个女儿自己被人下药堕胎之事,让墨僮重述了一遍,好让她们知道后宅的凶险。
楚思和楚雅又是惊又怒!原来这么多年来母亲不是生不出兄弟,而是给人下了药。这手段阴毒且完美,不是不让你生,而是诊出是男胎就下药。让人绝望的是查出来,父亲已经不能再生育了。
要不是当初石青桐诊出来赵氏是服用过多堕胎药,到死赵氏都不知道她生不出儿子不是天意而是人为的。其实赵氏早怀疑是邓氏和李氏所为,一直在查。
谁又想到,根本不是自己院子里煎药贴奴婢下的药,而是那清洗用具的婆子?晚上泡了半夜的药水,次日早晨已经晾干,即使煎药的丫头重刷一次,一样洗不开吸进药煲里的药。
楚雅有些奇怪道:“大哥,你怎么会想到查这件事?”
楚风微笑道:“不是有意查的,只不过是碰巧。那曹虎子嗜赌,输了一大笔银子被人追债。墨僮人缘较好,曹虎子的债主正好是他结识的,他和曹虎子也认识帮说了一下情。曹虎子急着还债跟他借银子,拿这些消息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