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转身,扶起了重伤跌落在地的绿衣少女,四目相对之时,纵有一眼千年之感。
钟灵伤口流出的鲜血,沾染到了少年的掌心,一个红色的血印悄然形成。
两人识海中同时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恢复镇静后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多谢,道友相救。”钟灵虚弱道。
“姑娘不必言谢,先吃了这颗丹药,我好再为你运功疗伤。”白衣少年暖心道。
少年清朗的声音如朗月入怀,一身白衣立如芝兰玉树,丰神俊秀。
钟灵心里莫名其妙的安心下来让他给自己疗伤。
微风徐徐吹来,木之灵缓缓的进入钟灵的体内。
柳光霁睁开了俊目,望着面前打坐的这位清丽无双、灵动出尘的绿衣少女,心中莫名紧张。
钟灵觉察到似乎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她睫毛微颤,在将欲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白衣少年又慌忙看向远处。
她起身对白衣少年施礼道:“道友怎么称呼?我叫钟灵,以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必将万死不辞!”
“在下柳光霁,钟姑娘以后若有事可去圣祜大陆的阙剑宗寻我。”白衣少年面若暖阳道。
“那先谢过柳道友了,现在我急于去寻找一位走失的朋友,那就先告辞了,后会有期。”钟灵拜别道。
“等等,钟姑娘你的伤还未恢复,我陪你一起去!”柳光霁急道。连忙唤出赤炎剑,施法变大到能容两人站在上面,然后拉住钟灵的手腕一跃而上,御剑前行。
钟灵盯着手腕处还来不及回神,就被眼下这超速的恐高晕的死死拽住了柳光霁的胳膊。
此刻柳光霁轻咬嘴唇很是纠结,刚才拉手腕时太激动了,一时没控制好剑速,等他缓过神来,又被钟灵的靠近更加忘记减速了。
待两人都稍清醒后,慢行又折返回去一段路,终于找到了那破损的木屋,钟灵在附近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黄衣少女。
柳光霁看着她颓废的坐在一块残断的木板上,走上前轻声问道:“钟姑娘是找人,还是找物?”
钟灵一听愣住了,但是又不知怎么开口解释,说她朋友是只雀精,受了重伤可能化成了原形,也可能已经。
唉,可叹她自己也是树精,虽然没有妖气。
这么一想,钟灵觉得有了危机感。
不知这柳少侠会不会察觉后,突然除妖卫道,灭了她。
她立马起身,再次拜别道:“柳少侠,我与朋友曾经约好,如果在这里失散,就在下一个约好的地方相聚。
在下现在要立马前去那个说好的地方,那么在此先别过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珍重!”
未等柳光霁开口,已是几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柳光霁失落的看着前方消失的绿衣身影,片刻后心口传来一阵疼痛,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抚上胸口。
他轻皱剑眉,想到了那个红色血印,再看向掌心,发现右手掌心中多出了一颗朱砂痣异常醒目。
一路运灵飞奔的钟灵,忽然心口跳的特别快,一阵慌乱中险些撞到前面的树。
有流水声传来,她立即跑过去,蹲在溪水边双手捧起满满的水浇到脸上,透心的凉爽。
闭眼
脑海中浮现出她刚穿越成琼树时被一条大白蛇缠住树身蜕皮的那些日子。
白彻!
十多年前他传她百年修为助她化形,又教她修炼,她被周炎成捉进八卦炉之前,曾在打坐修炼时,幻像中有一条血淋淋的白蛇在和她告别,也不知他有没有回到妖界,有没有解除掉那可怕的控术?
白彻曾劝她去寻个避世之地好好的修炼。
奈何一路走来,她已身不由己。
不仅要苦练提升修为,还要弄清前尘惨遭大火灭族的事情原委。
还要报白龙的恩情。
还有那些因自己而受到牵连失去栖息之地,失去生命的琼树精灵们,也不知该如何弥补。
她甚至觉得自己在人界轮回时,每一世所经历的情伤孤老都是因为前尘欠债太多造成的。
苍嬴大陆!
她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去妖界寻到白彻,帮她打听白龙的消息。
一路南下,已是日落夕下,前面有袅袅炊烟升起,村前的石兽碑上刻着洪安村三个大字。
走进熙攘的夜市,灯火阑珊,钟灵边走边看,发现这里最热闹的地方居然有条河。
河上停着几只雕刻精美的船,有一些人在里面奏乐赏月。
边上还开有客栈,如果住在这里,推开木窗,就能欣赏到圆月美景。
钟灵走进了一家客栈,选了二楼的一个房间,要了壶白酒和肉干,推开木窗,边吃边看边听。
一时觉得怎么有股熟悉的气息出现的隔壁?
算了,身在江湖,不要这么敏感,没事找事。
忽见一处人群散开,一身着红色嫁衣的女子,头发凌乱,面容木然却有几分艳丽,胸前还贴着一道黄符,外衫也被撕破,被几个村民押着,踉跄的来到河边。
后面跟着一位身着讲究的老妪,只见她眼睛红肿,一把鼻涕一把泪,突然坐在地上哭声嚷道:
“这蛇蝎新妇,居然洞房后把我儿害的卧床不起,手脚都不能动弹,这就是个妖精吸人精血!
一定要把她淹死在这河里,省的她又去祸害别家的男人!”
人群中多是附和指责骂咧声不止,老妪突然站起来,见人多胆壮,上前对着还身着嫁衣的女子狠狠用力一推,就听扑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