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晓家中形势的阿九,还兴高采烈地给郁仪说着,今天刚采到的某种很珍惜的药草,而当她一踏入屋门地时候便愣住了。

阿九认得祭司,因为他是村子里最有权威的人,每个人都曾经告诉过她祭司最显著的特征,她也曾经见过。

只是看着屋子里静止的两人,阿九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和谐友好这四个字安在他们身上,于是她便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少年们。

所以少年们出声问道:“祭司大人,你为什么在这里?”

少年们还不敢反抗祭司的权威,那声音还充满着震惊与疑惑。

“自然是与郁大夫沟通事宜。”祭司扶了一把胡子,丝毫没有心虚,反而是从容不迫地起身告辞。

带外人们都走干净了之后,阿九才连忙跑到郁仪身边,仔细问询着今日的事由。

“没什么,阿九,只是他想要医术也想要那个药方。”郁仪语气淡淡地回答着。

“他想要给她就是了,村子里的人每天这么来,我怕极了。”阿九低声说道,她总觉得那些面带微笑的人们,如同她在山中遇到的狼群,总有一天会把他们父女吞吃干净。

“不可以,”郁仪几乎是干脆利落地回答着,只是那声音很轻,轻到阿九都没有听清,“假的祭司,也是祭司。”

“什么?”

“别怕,阿九,”郁仪拍了拍阿九的头,说道:“你继承了我的医术,也知晓那个药方,若是有一天,你无法在这里生存下去,那么就去京城吧,那里有一个叫做卿卿的人,她是你的娘亲。”

“原来我还有娘亲?”阿九就像是第一次听闻这样的事情,夸张地露出了些许恼火地意思,“她不要我了,我才不要去找她。”

郁仪笑着摇了摇头,对阿九说道:“你娘亲生下你的时候,正是京城纠察异瞳之人最为严重的时候,那时候你的亲生父亲都想要直接将送去官府,你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保全你,才将你托付给我。”

“她说,之所以给你起名叫做九,就是希望有一天你重回京城的时候,她能找到你,”郁仪苦口婆心地说道:“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舍弃你,丢掉你,只是情势所逼迫不得已,所以别再说那样的话了,她会很难过的。”

阿九低下了头,没有说话,这当然不是郁仪第一次告诉她,她的身世,只是每一次提起的时候阿九心里总会有些不舒服。

她从少年们那里知道了娘亲的是什么样的存在,虽然嘴上说不在意她有阿爹,只是心里缺难免有些落寞的。

然而,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却是拉回了阿九的思绪,只见郁仪在那里咳得很是严重,那模样,就像是要把心肺咳出来一样。

阿九连忙去冲泡了一杯润喉的水,拍着他的背部,她的阿爹本来眼睛就不大好,而且不知道年轻的时候经历了什么,身体底子也不太行,最近这段时间,就更是孱弱到了极点,她都想是不是那群没品的人,把病气过给了阿爹。

村民们见郁仪一直不肯交出来东西,于是便渐渐地放弃了来到这个小屋,阿九与郁仪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阿九本来是这样想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郁仪的身子越来越差,渐渐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脸色苍白,嘴唇发黑,那并不是辛劳能导致的效果。

“阿爹,你是不是偷吃了毒草?”阿九焦急地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在这世上,从来都只有她与阿爹相依为命,如果有一天阿爹死了,那她在这世上不就是举目无亲?

郁仪躺在收拾整洁的床铺上,声音还有点发虚,他说道:“若我死了,你便去找卿卿吧。”

“不会的,不会的,”阿九跪在床前,哭着摇头说道:“我会找出来哪株毒草,会找出来救治好阿爹的办法的。”

“傻姑娘,”郁仪看着阿九梨花带雨的模样,笑了笑说道:“阿爹只是眼睛看不见了,手还没有哆嗦,哪里能误服毒草?”

这一句话惊醒了阿九,她几乎就是在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那一句话脱口而出。

“是前段时间的人!一定是他们下得毒,我要去要来解药!”

阿九说着,便直接窜出了房门,朝着村落的方向跑去。

“开门!给我把门打开!”她用脚踹着,用石头砸着村落里那扇很有年代感的木门,警戒的人们见她如此,便更不愿意放她进来,只是劝说道:“我们村子不收留外人。”

一块石头顺着窗户就飞到说话人的耳边。

只听得阿九说道:“让那个混蛋给我滚出来!让祭司给我滚出来!”

没有科技,信息闭塞的年代,祭司是他们中最至高无上的首领哪能容得一个不懂事的黄毛丫头玷污?

门口放哨的人来了火气,弓箭拉满弦,直接对准了阿九的心脏。

“等一下,等一下,那不是外人,那是阿九!”被编入村子防卫队的少年们连忙阻拦着。

“那也不能放她进来。”有了少年们的劝说,守卫终于放下了弓箭,而少年们当然也不会违反这一规定,他们只是打开了门,出去找阿九。

“阿九,你怎么这么激动?发生什么事了?”他们急急忙忙的问着。

阿九看着两个玩伴,她的脸上已经糊满了泪水,说道:“祭司呢,让他把解药交出来!”

“什么解药?”

“你们有胆子给我阿爹下毒,却没胆子认吗?”她几乎是在哽咽着说道。

“什么下毒?”少年们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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