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寄玉下了楼,后边儿跟着秋葵和一个婆子。
她甫一下楼,就见随杏站在屋中央,周围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她面前还散落了一堆书。
“你个乡村丫头,也配拿我的书?”
一位娇蛮的少女叉着腰,鼻孔朝天的看着随杏,眼里尽是轻蔑。
随杏虽不是小门小姓家的姑娘,但在寸土寸金的京师来说,说难听点,乡村丫头,倒也不为过。
柳寄玉看清那少女的面孔,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又是许安宁?
随杏眼里的泪摇摇欲坠,她轻声道:“这书这书分明是我先看到的如何能算得上是你的?”
“你撒谎!”
许安宁一双美目瞪得溜圆,她看向随杏,嗤笑一声:“这书分明是我先看到的,是你从我手里夺过去的。”
周围的人正窃窃私语着。
他们的眼神让随杏很是不自在,她差点就哭出来了。
可她还是道:“不是不是我拿的是我是我先拿到手里的。”
“你还敢狡辩?”
许安宁神色一冷,她上前一步,扬手就要打人。
柳寄玉手里拿着一本书,她就要朝许安宁砸去。
啪。
听得屋里一道声音。
众人惊呆。
柳寄玉紧紧捏着书的手松了些许。
她看着站在随杏身前的傅明琅,再一次感叹。
你说说,人的缘分怎么就这么奇妙呢?
这许安宁次次都与傅明琅对上,且次次败北,啧。
见那许安宁的裙摆,被鞭子抽破了去,她脸色发白,嘴唇微抖看向傅明琅:傅明琅仍是一身红衣,她懒懒的看了一眼许安宁:“上回在白玉楼我就想抽你了,那次没有带鞭子,今日可算是圆了我的遗憾。”
见她眉间桀骜明盛,英气明朗。
许安宁眼里蓄满了泪,周围人的眼神教她感觉到有些屈辱,她看了一眼自己破开的裙摆,又看了一眼傅明琅手上的鞭子,眼里闪过一丝后怕。
最终还是没脸继续待下去,她以手掩面,哭着跑了出去。
站在傅明琅身后的随杏脸色发白,她尚未回过神来。
“你这么小一个,也不多带点人出来。”
傅明琅转过身看她,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随杏脸色恢复了些血色,她抬眼看了傅明琅一眼,又飞快的收回了目光,低声道:“多多谢姑娘。”
这人真好看。
她想。
“不必言谢!”
傅明琅爽朗一笑,又问她:“咱们也算是有缘分,我叫傅明琅,你呢?”
“我我叫随杏”
“随性?”傅明琅一脸疑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随杏看着她,认真道:“是青杏的杏。”
“哦~”
傅明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还有事在身,便先告辞了,有缘再见。”
红衣少女粲然一笑,她出了门,扬了扬裙摆,翻身上了马,见她扬了扬鞭子,娇喝一声:“驾!”
便纵马而去,身姿潇洒。
随杏站在黄金屋门口,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杏姐姐可有大碍?”
柳寄玉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边,轻声开口。
随杏似是入了神,被她这么一惊,便身子一抖,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是我不好,刚出门就惹了祸。”
“无碍,你不必放在心上。”
柳寄玉看着她,道:“你人没事就好了,你们今后会在京师待一段时日,若是以后再有这等情况,便报柳家家门,定不会有人找你麻烦,即便是出言讽刺,也不会动手。”
“我记下了。”
随杏乖巧的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