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
柳母有些不悦。
有丫鬟疾步进来禀报:“回老夫人,是三姑娘当街与傅家的姑娘起了争执,三姑娘被来往的马车给伤着了。”
傅家?
柳寄玉蹙眉,问那丫鬟:“可是傅家傅明琅?”
“正是。”
那丫鬟又看向柳母,继续说道:“三姑娘如今刚回了府,寻了府医看了伤势,三姑娘只怕是要卧床好些时日。”
“为何在大街上起了争执?三丫头可不是那般冲动之人。还有那马车又是谁家的?偏偏就伤着了三丫头?”
随氏也是晓得柳娉婷心里那点小九九的,没有当回事罢了。
不过那柳娉婷素来城府不浅,又怎会轻易与人大庭广众有了争执?
她既是这般问了,丫鬟也只有恭敬回道:“三姑娘与傅姑娘之事尚不清楚,那马车正巧是梅府姑娘的马车,马儿突然失控,这才将三姑娘伤着了。“
“梅府?怎的又牵扯到梅府了?”
柳母欲叹气,又想到柳寄玉就在身旁,便硬生生咽了下去,她问:“是梅府哪位姑娘?”
“梅府的嫡长姑娘,梅见雪。”
随氏见老太太一脸疲态,便温声劝慰:“母亲先歇着罢,此事儿媳处理便好。”
柳寄玉也搭腔:“是啊是啊,老祖宗您就快去歇着,有我和阿姐帮着阿娘呢,您就莫要担心了。”
小姑娘语调软糯,听得人的心都软得不行。
柳母瞪了她一眼,笑骂:“你这泼皮猴儿,只盼你莫要给你阿娘阿姐添乱都是极好了,哪里还需你帮忙。”
柳寄玉看了一眼随氏和柳寄鸾二人,又笑嘻嘻的哄着扶着老太太去歇息了,留随氏和柳寄鸾二人在屋中。
见祖孙二人走远了没有声音了,随氏才肃着脸问那丫鬟:“傅家姑娘当下在何处?梅家姑娘呢?还有三姑娘的伤势是在何处?当下傅、梅两家态度又是何样的?”
“傅家姑娘回了府,梅姑娘来了咱们府上,如今怕是在三姑娘的院儿里,三姑娘伤着了脸颊和手臂,傅家暂且没有消息传来,倒是梅家送了一些补品和礼品来,主事的却没见着一个。”
柳寄鸾沉吟片刻,抬眸看向随氏道:“阿娘,我们去瞧瞧三妹妹罢?”
随氏摇头:“不急,先去查一查梅家的马车。”
柳寄鸾一脸疑惑,“阿娘这是怀疑梅家的马车有问题?”
随氏抬手拢了拢耳后的发髻,面色平静。
“梅家乃京师世家,主子们的外出不可轻视,好端端的马儿为何会受惊?这些宅子里的龌龊可不少。”
她神色淡淡,虽将此事考虑得滴水不漏,处处周全,但好似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听了她的话,柳寄鸾点了点头。
她当下将要及笄,是要日日跟在随氏身边学习中馈、掌家等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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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寄玉将老太太哄着休息后,便回了渺渺院。
她躺在窗边的贵妃椅上,任由阳光洒在自己脸上,懒懒散散的问道:“花菱,连芙蕖一事,现在情况如何?”
花菱正摆弄着屋里的花草,见少女问起,便笑道:“张夫人回府好一顿大闹,但那连大人嫌此事丢人,又素来不看重连芙蕖,便索性不管这事了,奴婢听说,连府欲将连芙蕖送往郊外的庄子上去呢。”
想来,连芙蕖这辈子,大概就这么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