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
沈知知眉间皆是狡黠的笑意,见她转身朝柳寄玉走去。
柳寄玉瞧着她往自己走来,便笑问:“怎的了?”
沈知知上前拉住她的手,笑嘻嘻道:“你瞧梅姐姐,她分明是在瞧别人,却说是在瞧她二哥哥,你说,她是不是在撒谎。”
柳寄玉转目看向脸红得快滴血的梅见雪,心里一片冰冷,面上却笑意渐深,她也笑:“是啊,梅姐姐真的在看梅二哥哥吗?”
“你们你们真是过分”
梅见雪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们,一副不想理她们的模样。
沈知知眼珠转了转,拉着柳寄玉朝梅见雪走去:“哎呀,梅姐姐莫恼,我与愔愔都是开玩笑的,做不得数,你便莫要气了,难不成,你真的在看别人?”
她与柳寄玉恰好站在梅见雪身后。
梅见雪听她前面的话原本是好好的,结果她后面一句便又不正经了。
遂她转过身来,伸出手去挠沈知知的痒痒肉,“我让你贫,让你贫”
沈知知笑着躲开她。
柳寄玉与沈知知是站在一块儿的。
她本在瞧着她们玩闹,却见那变故瞬间发生。
说这不远处有少年一行,站在船头,眉眼飞扬,意气风发。
“说这柔宁公主,当初也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如今沦落到这般境地,倒真真是教人惋惜得紧。”
“可不是,犹记得去年中秋宴,那一舞惊鸿,我到如今也不能忘却。”
“相比去年,前年那一副歌喉,才是名冠京师啊!”
“你们疯了?当下是什么场景?又岂是你们能随意议论的?”
“”
船上的少年们经一番警醒,这才觉时宜不当,后背升起一抹凉意,遂忙转移了话题。
“景初,你站在那边作甚?何不过来与大家尽兴畅言一番?”
少年着浅青色长袍,负手站在另一边的船头,孤傲又清高。
见他略微转身,看着一群少年们,说道:“我欲在此静静心,诸位尽兴。”
“害,你们管他作甚,他向来性子怪,不睬他,我们说我们的便是了。”
段撷看了一眼站在船头的少年,一副了然的表情。
他如此,少年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梅疏玉站在船头,看着眼前大片的荷叶,心中却不如面色那般平静。
他背对着众人,即便身后欢声笑语众多,可他还是能从一干人中,敏锐的捕捉到她的声音。
那是他每夜都渴望入梦的声音。
他起初只是拿她当做妹妹看待,并未起别的心思。
只是后来,看到她对旁的男子笑,他的心里就升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戾气。
他似乎不能忍受她与旁的男子有往来。
自欺欺人一段时日后,他终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那晚,他用力按捺住心里的自卑,几乎鼓起所有勇气朝她表明心意。
可她那番话语,到底还是伤了他的心。
他本是下定决心放弃这段感情,可感情一事,岂能由人自己控制左右?
如今,他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离他的姑娘近一些。
再近一些
扑通。
“有人落水了!”
谁在惊叫,谁在大喊。
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
梅疏玉回过神来,眉心微蹙,却未转过身去瞧一瞧。
云如眉哭着喊:“愔愔!”
少年脸色惊变,愔愔?愔愔!
他猛地转身,纵身一跃,跳进了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