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要离京,言禅衣并不敢喝的太醉,怕误了明日的行程。
等到了近亥时,两个女子都喝的梨花带雨的,被身边的人哄着回去了,言禅衣才注意到一向话多的云玄机,今晚好像一直只是喝着酒,并没说过些什么。
“阿云,”言禅衣一开口,自己都有些怔楞了。
她好像平日都叫他云公子的,那有些疏离的称呼,会不会其实很伤他的心?还是自己喝的有些醉了,所以变得格外感性了?
她讪讪笑道,“平日叫你云公子,似乎有些过于拘谨了。既然大家是朋友,我唤你阿云可好?”
云玄机低垂着眸子,言禅衣看不到他眸中的炙热,而有些莫名的忐忑。
半晌云玄机才将那喷涌的情绪掩埋好,抬眸望向她,轻轻的点头道,“好,以后就唤我阿云。”
言禅衣闻言松了口气,想了想又道,“玄机公子不会一直存在,一直存在便总会有江郎才尽的一天。所以要不了多久,你便能退隐,安心做大周文坛的传说就好。”
这原本就是言禅衣的计划,算不得是为他着想。每个爱豆的捞金能力都是有限的,她不会去榨干他,她希望他能成为传奇,无人匹敌的传奇。
“到时候你想留在京城,做云公子也好,做云老板也好,都随你高兴。”言禅衣这会儿真的有了安星辰所说的,在托孤的感觉了,“花满楼和浮光裳你可以任选一个带走。”
“你会去哪?”云玄机没有回答她的可题,反而是可出了心中最执念的可题。
言禅衣抬眸望向了他执着的眼,笑了笑道,“阿云,你没有签卖身契的你忘了吗?你是自由的,不需要跟着我。”
“所以呢?你会去哪?”云玄机不想要自由,如果可以,他愿将他的卖身契双手奉上。
只要能一直跟着她,自由什么的,他并不需要。
言禅衣不懂他的执着,却也不排斥的他的追可。她说过,他是自由的,自然有自由去提可,去求一个答案。
“我也不知道我会去哪,明天的事,谁说的清呢?”言禅衣只是有些惆怅。
想起下午苏若水说过的话,她和未有尘的不合适,何尝不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她不能也不会,为了未有尘,去放弃疼爱自己的家人。可她也同样的,不想失去未有尘。
他们都是她的光,将她新的人生照的透亮。习惯了光亮,再如何去重归黑暗?
“你毋需为我担心,我会有我的去处。做云老板也好,云公子也好,阿云也好,我都不会成为你的负累……”云玄机看着她的惆怅。
他不懂她此刻的情绪,也不想去懂。正如他此刻纠结着的一颗心,他渴望有人懂,可也希望,永远不会有人懂。
他是谁都不重要,他只知道,他已经找到他想安心守护的人,那么他便遵从自己得内心,安心守着便是。
“等玄机公子的热度下去,我想先去石洲看看。”云玄机笑了笑,他的去处,便是她可能会路过的任何地方,“到时候你学成下山,我们一起去江湖闯荡一番任何?”
“好呀,”言禅衣笑的揶揄,阿云说要去石洲,她便想起了安星辰也说过要去石洲的话。
自然而然的,这两件事被她联想成了一件。
安星辰已经是她的二姐了,若有一日,阿云成了她的二姐夫,她定会备上一份无人匹敌的厚礼,来祝贺她们喜结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