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多回过头,在弥漫着硝烟味道的风中看向其他人。
凰火小口地吸着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她开口回答道:“和玛达拉一样,九凤也在长久以来的历史中与异怪交战,我们失去了无数亲人,无论从何立场,老师,我都愿与它们一战。”
房奇走了上来。
“伯爵大人。”
“你想要回玉珑圣剑?”布兰多一语就道穿了他心中的想法。
“不过我们的力量微不足道。”
“没关系,我需要你一个承诺。”
“鬼车一诺千金。”
“即使关于翡翠之谜?”
房奇犹豫了片刻,咬牙点了点头。
布青玉长剑,他倒转剑尖,将之递了过去。“但愿你别叫我失望,房奇先生。”
房奇苍白的手握住了翠玉剑柄。
那奎尔抓住了想要冲上去的阿德妮的肩膀,后者一挣回过头有些焦急地低喊道:“这是个机会,可以让他将全知之眼还给我们,那奎尔,你在干什么?”
精灵游侠看着她,默默摇了摇头:“这不是机会,阿德妮,全知之眼真的属于我们吗?”
“可它……”
“你我皆不是它的主人,我们只是携带它的人,全知之眼留在沙漠之国,是因为它选择了卢比克,而今也是一样——”
“那我们怎么做,我们的任务怎么办?”
“你忘了拉神的教诲了吗?”
“当然没有。”
“那就够了,”那奎尔松开她的肩膀:“智慧是缄默的力量,我们必须时刻看清前路,明白我们的敌人与朋友是谁,跟上他吧,他说得对,玛达拉不能输掉这场战争。”
“哼!”阿德妮哼了一声,她拔出长剑来,转过身,明亮的剑尖高高指向天空,喊道:“拉之羽翼骑士团的骑士们,不……我是说太阳之花佣兵团的同僚们,拔剑,出发!”
“太阳之花佣兵团又是个什么东西?”
“天知道,别质疑副团长大人取名字的能力,你知道吗,她养的第一只猫叫做灰灰,灰灰的女儿叫白白,白白的儿子叫黑黑。”
“黑黑的儿子或者是女儿呢?”
“没有,有一次副团长在带它出去的时候没有抱得那么紧,它飞一般的跑了,再也没回来。”
“那真悲伤。”
骑士们忍俊不禁地,有说有笑地拔出了长剑。
风将卢比克人的交谈声带到了布兰多耳中,他向那个方向望了一眼,拉之羽翼骑士团,难怪这些骑士的素质如此之高,那是卢比克的圣殿骑士团,是守护太阳圣殿的核心力量,他们的地位与克鲁兹的炎眷骑士差不多,但数量还不到炎眷骑士的一半。
“勃兰克先生,”布兰多说道:“玛格达尔小姐就交给你了,待会在战场上可能很难照顾得到她。”
勃兰克点了点头。
“梅蒂莎,接下来交给你了。”
银精灵小公主默默点了一下头,她托起右手,一枚闪烁着银光的卡牌在掌心中旋转着,最后化为一支长长的号角。
号角长音响彻战场——
“那是谁的号角声?”
她回过头目光扫视群臣。
“可能是它们的号角声……”
“这几天以来,它们从未吹响过号角,为什么今天会忽然吹号?”
“这……我们就不太明白了,陛下。”
“那就去弄明白——”
“是,陛下。”
她转过身,黑色的长袍如同水一般漫过大理石高台,苍白的手中紧握着的权杖上流淌着如同水银一般的光泽,苍白的面容上仿佛并不具备生者的感情,冷漠、淡然、从容不迫——
亡灵重新站稳了脚根,白茫茫的雾气正在侵蚀整个战场,数以千计的骑士排成长长的一列,像是一柄无形的刀刃切入晶簇的大军之中,当骑士与晶簇撞在一起时,没有丝毫声音——既无呐喊、也无金属碰撞之声,仿佛无声的影像,千年之前那一幕的回放——虚无缥缈的骑士如同幽灵一样直接与晶簇们错身而过。
但画面在下一刻恢复了正常,那些与失名者接触的晶簇表面很快失去了色彩,变得黯淡无光,然后碎裂开来,崩碎成一地无色透明的水晶碎片。
这柄无形的刀刃从战场左翼横扫而过,那里的晶簇大军立刻溃败,战场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隙,仿佛只要亡灵抓住这个机会,就能转败为胜,一举赢得这场会战。
但是七个亡灵军团都毫无余力,至少二十倍于它们的敌人正死死地将亡灵的每一分后备力量钉在原地,晶簇们的工时杂乱无章,但却行之有效。
和它们的对手一样,他们不畏死亡。
手持水银杖的那人黑色的眸子里一片冰冷,她也没有下达任何命令,仿佛这场关系到布罗曼陀黑玫瑰存亡的战役与之没有任何关系。
但所有人都明白,战争到了这个地步,剩下的便是听天由命。
若亡月还眷顾每一个人。
呜呜呜,号角的长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安德莉亚和她的同僚们正从一片水晶森林中走出来,整个芬霍托斯海峡的战斗便呈现在这一百二十二名战争女神面前。
在亡月内海南方,没有一个地标名为叫做芬霍托斯,而此地之所以被称之为海峡,是因为这里位于静海与月海之间,这两片海的名字,据说来自于一个古老的传承,而在它们之间唯一的凸出‘海面’的‘陆地’,便可以被称之为海峡。
元素疆界之外,没有真正的海,即使有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