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公主殿下,你听我说,我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不过我有一个计划,兴许可以一试。”布兰多以一种玩家才特有的对于任何事物都跃跃欲试的语调说道。格里菲因公主皱着眉头看着他,“真的?”
半精灵公主将信将疑的样子在布兰多眼里实在是可爱极了,有一种她原本身上少有的少女姿态。他点了点头,“当然,我们如果能偷偷从乔根底冈的眼皮底子绕过去,为什么不想办法拆掉火焰之扉呢?”
“可先不说我们能不能破坏火焰之扉,你就那么相信她们真可以带我们躲开乔根底冈的大军?布兰多先生,她们是女巫,最擅于用语言蛊惑人心。”公主殿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戒心,只不过这一次她是站在布兰多一边,她明亮的银色眸子里流露出一种明显的期望——不希望布兰多涉险。
“科尔科瓦的公主殿下,在你祖父老奥伯古还在王位上时,我就已经成为女巫了。女巫们知道自己的话会被渡鸦偷听,因此谨言慎行,相比起来贵族们口蜜腹剑,你却依旧对他们信任有加。”巴巴莎‘咕’一笑,活像是只老乌鸦,她用沙哑低沉的嗓音答道。
“大胆的黑暗之民,谁允许你直呼先王的名讳!”公主殿下冷冷斥道,铮一声轻响,狭长明亮的剑锋在黑暗之中微微颤抖着。
布兰多赶忙按住她的手,“巴巴莎。”
“是我失言了,领主大人。”老巫婆用阴冷得像是木头珠子一样失去里菲因公主一眼。
“巴巴莎,公主并没有说错。你们最擅长玩弄人心,女巫虽然从不说谎,但却会留下后门。我要你向地狱的柱之女神起誓,立誓不得背叛于我,你能做到?”布兰多一只手按住格里菲因的手,回头冷冷地问道。
巴巴莎深深地佝偻了下去,有些敬畏地说道,“领主大人果然明晰一切。我们愿向炼狱柱之女神起誓,立誓不得背叛于托尼格尔的领主大人,布兰多我们的主人,如有违背,令瞎眼跛足的狄亚丝将我们拖入深渊——”
格里菲因公主看到巴巴莎将手放到心口处,她隐约听说过女巫‘直指人心’的誓言。不过她意识到这个誓言好像对对方来说极为可怕,说到最后一句,老巫婆甚至微微颤抖起来。她对女巫所知甚少,也很难相信这些狡猾的女人会如此重视一个誓言,为此她不解地看着布兰多。
银色的眸子里像是要寻求一个答案。
“放心吧,公主殿下,这下她们不会欺骗于我们了。”布兰多趁她不注意取下她手上的剑,轻轻放回对方的剑鞘中,同时答道:“柱之女神摩黛丝提是她们的信仰,传说摩黛丝提是第一个从魔力之海中窃取黑魔法的的女巫。她将这样的法术传给十二支女巫的第一代先知,不过后来她被恶魔们抓住,赤身luǒ_tǐ用柱子钉穿在铁棘地狱之中,永世受刑。瞎眼跛足的狄亚丝是她的第一位学生,沉迷于黑暗堕落成了怪物,违背摩黛丝提誓言的女巫会被从深渊之中爬出来的狄亚丝拖入永暗之中,这不是一个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的事情,堕入彻底的黑暗失去五感这对于女巫来说是最可怕的惩罚。巴巴莎既然立下这样的誓言,就绝不会欺骗了。”
看到公主殿下依旧不解的神色,布兰多补充了一句:“这些是女巫们秘密的知识,外人很少知晓。”
“那你怎么知道?”
好问题,布兰多没想到这种时候公主殿下还能保持头脑清醒,忙找了个理由道:“因为公主殿下你也知道我曾阅读过巫师们的知识,他们是和女巫同样古老的存在,虽然不是敌人,但至少也是竞争对手,互相或多或少知晓一些对方的秘密。”
格里菲因公主将信将疑。她回过头,“那么她有多大把握能让我们不被发现?如果仅仅是依仗女巫的法术,我想乔根底冈的指挥官们不会对此没有一点防范,我曾听说乔根底冈的地下有更多的女巫存在。因此无论是作为敌人还是盟友,他们都不会不清楚女巫们的手段不是吗?”
布兰多再一次感到这位半精灵公主的冷静,这个问题其实他也想到了,不过一方面是连地下只有‘领主’没有‘指挥官’这一常识都不了解的公主殿下,一方面是对乔根底冈深有了解的他。仅仅凭借少量的所知就作出判断,对比之下高下立分。
他也回头看着巴巴莎,希望得到一个答案。关于他的计划还只是一个想法,但能否具体实施还需要更多的细节,没有一场战争的胜利是靠拍脑袋就得来的,他深知这一点。
“比起你那个昏聩的祖父来,公主殿下显然要聪慧得多,事实和你猜测得所差不多,”巴巴莎又一次提到奥伯古六世,半精灵少女抿了抿唇压下怒意,女巫们对于世俗的权力就是这么不屑一顾,事实上这也是她们被世俗排斥的原因之一。只是令她疑惑不解的是这老巫婆却对布兰多恭敬有加,也不知道布兰多究竟帮了她们怎么样的忙,她听巴巴莎继续说下去:“不过我们除了法术,还有一些女巫世代相传的秘密知识,这些秘密之中有一个就提到在安培瑟尔地下有一座上古时代以来就被废弃的大厅,这座大厅藏在峡湾的缝隙之间,可以通往港口北面的丘陵之中。”
“这不可能,”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先君埃克在此地筑起安培瑟尔港至今已有近七个世纪之久。七个世纪以来,为了重新勘定港口下面安德浮勒大圣殿的地基是否松动,安培瑟尔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