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多还未来得及阻止,风后圣奥索尔就已经离开他手上的戒指,好像是一道虚影在他身边化作实体。潇洒的精灵御姐一着地便紧盯着从光门后走出的黑发血眸的年轻男子,用一口确定不疑的口气念出对方的名字:
“图门!”
图门一下停住了,“圣奥索尔?”身披银色长袍的年轻男人血色的眸子里忽然微微一亮:“英灵?月之传承?你也选中了这个小家伙,看来我的眼光不差。”
圣奥索尔纤长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狐疑地盯着自己面前这个形象:“图门,你没死?”
图门微微一笑,摊了摊手:“我的学生,一千年过去了,千年之后我们再次相见,你首先关心的还是这样无聊的问题么?”
布兰多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历史上图门作为黑暗之龙的追随者,与四贤者的关系可想而知。但按照历史上的记录,圣奥索尔的确算得上是他的学生没错。
在圣者之战之前,图门曾经向所有智慧生物传授魔法的秘密,并留下像是圣纹这样宝贵的知识。认真算起来,四贤之中的吉尔特、圣奥索尔与法恩赞都曾与他有师生之缘。
但圣奥索尔却未必认这个老师,她冷冷地看着对方:“在我看来这可一点也不无聊,图门,千年之前我们费劲千辛万苦才做到的一切,可不希望重头再来一次。”
图门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的学生,这一千年以来吉尔特在大平原之上建立克鲁兹人的帝国,他的炎之圣殿今天如何?今天的克鲁兹人于埃鲁因人来说,又与当日的敏尔人何异?”
“你建立了风后圣殿,但你的属下转头就背叛了你。曾经辉煌一时的雾精灵,今日何在?”
“你们当中,我最欣赏的是法恩赞。但他的教义而今又有多少人还坚守着,白城的光辉早已不再,你们的后人而今在为了肤浅的利益互相厮杀,与那个黑暗的时代相比,今日的大地之上也不过如此。”
精灵御姐的脸色微微沉了下去:“每个人心中都有阴暗的一面,我和吉尔特建立起这些国度,不是要让它们千秋长存,你能预见的,我们也早已预见了。”
“只是你们也发现了,这片大地之上必须要有一个集权的国家,才能解决某些麻烦。你们当初将它一分为四,现在看来似乎也并不是什么理智的选择。”
面对风后的驳斥,图门脸上并未露出生气的神色,只是如此轻声回答。
“不去尝试,是不会有结果的,图门。”
图门扬了扬眉头,反问:“那么你们得到的答案如何?你的灵魂至今仍旧萦绕在一个戒指之上,苦苦徘徊,又是为何?历史早已前进,你们为何还停留在原地驻足不前?”
圣奥索尔一窒,微微沉默下来。
“他就是你选中的人吗,圣奥索尔?”但图门似乎并不打算继续逼迫下去,而是转头看着布兰多问道。
“不也是你选中的人么?”风后没好气地答道。她负气的样子倒叫布兰多十分好奇,他只见过这位贤者大人潇洒强气的一面,还从未见过她有这么一副小孩子的样子。
“非但如此,”但圣奥索尔很快恢复过来,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那个老上司,黑暗之龙奥丁——还有崔西曼,都看中了他。这个小家伙可不简单,吉尔特的炎之权杖似乎也认定了要选择他作为主人。”
“大时代来临之前,英雄应运而生,这并不奇怪。经历过一个时代,才能看清未来。”图门答道。
“你把他看得倒高,”精灵御姐脸上的神色微微一晒:“我没你那么多复杂的想法,只是想找一个传承者而已。”
图门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但他并不打算拆穿,而是看着布兰多身后那个才刚刚诞生的、单薄的法则世界——
在布兰多身边,那些属于他的命运卡牌悬浮在空中,环绕成一圈。自从‘骑士’的职业确立之后,他身后的世界已经重新趋于稳定,那些原本四散飞舞的命运卡牌也不再有脱离控制的迹象。
“布兰多,你走到这一步比我想象中还要快一些,我本以为你至少还要一段时日才能明白力量的真正含义。”图门看了一会之后,不禁赞叹道。
听到图门这么说,任布兰多脸皮再厚也不由得脸红。若不是鹿身女妖告诉他旅法师力量的真谛,恐怕他现在还在沉迷于那些本不属于他自己的力量之中。
风后圣奥索尔显然对这些内情一清二楚,不禁轻轻嗤了一声。
“你谬赞了,图门大人,我也是最近才明白这些道理。”布兰多叹了口气,事实上他真正明白不属于自己力量的不可靠还是在安培瑟尔一战之中。与威廉姆斯一战时被拉入极之境界差一点被彻底翻盘的经历,至今还历历在目。
“看来你遇到了不少事情。”图门温和地一笑:“不过这些并不是坏事,无论结果好坏经验的宝贵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亦然,何况看起来你也没在这些事件里面吃多少亏。”
这可实在是侥幸而已,布兰多心有戚戚地想到。
但这些现在并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他最关心的还是关于旅法师的转职问题。毕竟这关系到他是否能够开化要素,他略作沉吟,开口问道:“图门大人,你是为我重组卡牌而来么?”
“差不多,”图门点点头:“你现在应当明白,当日我为你立下的牌组的蓝本,不过是以对你自己的世界的理解为基础。但它毕竟不是你自己的法则,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