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带沈素商去沈老三家,路上有人看到也跟着去看热闹。
上午沈老三把沈老大家的东西一牛车给拉走完了,村子里的人就等着沈老大一家要那么闹,不过都觉得最后沈老大还是吃个哑巴亏算了,崔氏那撒泼的劲儿,谁也没办法。
刚才听马叔说崔氏把姜氏的腿都打断了,听着都气人,可是沈老大被欺负的时间长了,好像别人都习惯了,再说不是他们家的事儿。
“沈竹贤,沈竹贤。”崔宝树站在门口叫了两声,闻着沈老三院子里飘荡的炖鸡的香味,口水不自觉泛起来了。
就算他是村正,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次荤腥,沈老三家倒是隔三差五的吃肉。
“哎,哎。”沈竹贤慌忙出来了。
他不是本地人,骨子里莫名的觉得低人一等,对这里的人很客气。
“村正来有啥事儿。”沈竹贤出来看到沈素商,眼底阴沉了一下,当即就当没看到。
“你说你们老两口做的什么事儿,南山不是你们儿子啊?豆蔻和小沐不是你们孙子、孙女啊?你们把南山一家底都搓了,让南山一家怎么活?赶紧给拿回去。”崔宝树也不绕弯弯。
“这事儿啊……”沈竹贤知道这样不对“我做不了主。”
“你一个大老爷们,连家里的主都做不了,让人看不起。”崔宝树知道他做不了主“如今这南山家过不去了,大囡要去告官,你们看着办吧。”
沈竹贤意外的看着沈素商:“你这翅膀硬了,敢去告官了。”
“孙女就算翅膀没硬,也不会等着饿死。”沈素商很坚定的说“爷爷也读过书的,我爹他们兄弟已经分家,按照分家的时候的规定,爷爷和祖母是要跟着三叔,如今拿走了我家的东西,不告而取是为偷。”
听到沈素商这样时候,沈竹贤的老脸一红:“你胡说八道。”
“孙女是不是胡说八道,闹到衙门自有官爷定论。”沈素商有条不紊的说。
“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不要总说闹到衙门。”崔宝树可不想这事儿闹到衙门“你赶紧把南山家的东西给送回去。”
沈竹贤想了想,扭头看向院子里:“正阳,把你哥家的六只鸡给送回去。”
“十二只。”沈素商直接纠正“粟米半缸,粗盐半罐,柴禾两捆,祖母和爷爷的铺盖拿走就拿走了,我爹娘的铺盖,还是要拿回去的。”
沈竹贤听沈素商这样说,头都没扭:“这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我就得给?”
“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说的不对,不得好死。”沈素商直接说。
这里的人还是比较注重毒誓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
“你——”沈竹贤听沈素商发这样的毒誓,老脸更红了。
“行了,行了,南山家都成啥样了,你们还这样苛待他们。”崔宝树有些生气的说。
沈正阳他们在堂屋里,今天得了老大家的鸡,晚上就杀了两只来吃,这刚闻到味儿,沈素商就来了。
“娘。”刘氏一脸委屈的看着崔氏。
“没事,没事,她一个粮食籽儿都拿不走。”崔氏安慰着他们就出门“送什么送,当娘的吃儿子点儿东西不行啊。”
沈竹贤刚听沈素商发毒誓,又听到崔氏这样叫嚣,太阳穴突突突的开始疼起来了。
“你倒是吃的开心了,南山一家都要饿死了,你把姜氏的腿打断是怎么回事?”崔宝树直接问到。
崔氏也愣了一下:“啥?那懒骨头,现在都开始装腿折了。”
“马叔一起看的,谁还诳你不成。”崔宝树看崔氏那样“赶紧把南山家的东西送回去。”
“我拿我儿子的东西管你什么事儿,你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崔氏叫嚣起来。
“你那是拿吗?你那是偷。”崔宝树想刚才沈素商说沈竹贤是偷的时候,沈竹贤竟然没有反驳。
“谁偷了,谁偷了,你给我说清楚谁偷了。”崔氏立马嚷嚷了起来“这事儿都是说到天王老子那里,我也占理。”
“祖母若这样说,那就到官爷那里说吧,官爷若是说祖母应该,孙女自然没话说。到时候十里八乡都知道沈家祖母的魄力,大奎和小壮也不愁说媳妇,一举两得。”沈素商笑吟吟的说。
“你敢威胁我。”崔氏说着就挽袖子。
“孙女怎么是威胁祖母呢,祖母说的难道不是这理?怎么被我说出来,就变成了威胁。”沈素商看着崔氏的架势。
“你个贱蹄子破烂货,想钱想疯了不是……”崔氏张嘴就骂。
崔宝树听的头大,大囡好歹是崔氏的孙女,这样骂太过了:“好了,崔氏,谁不知道你偏心,这事儿到底怎么样你心里清楚,把拿南山家的东西给南山家。”
“没有。”崔氏很坚定的说“我生了他,他命都是我的,他东西也是我的,我拿自己的东西怎么了。”
崔宝树听这真不是人说的话。
来看热闹的人不少,崔氏这德行别人也清楚,只是不明白沈素商怎么突然之间敢问崔氏要东西了。
“村正大人,这样也不好为难你了,我明天就去县衙一趟吧。”沈素商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
“家事干嘛要闹到县衙去,多丢人。”崔宝树有些不满的看着沈素商。
“丢人也比丢命强,我若拿不回东西,一家五口只能等着饿死。”沈素商一脸的绝望。
崔宝树拧眉想了想:“沈竹贤,你们真把南山家的东西搓光了?”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