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着,门外悦儿通报道:“娘娘,四公主到。”
宁妃刚一抬头,冀清歌已经到了面前。她面带汗珠,看来是跑着来的。
“儿臣参见母妃。”冀清歌略微福了福身子,不待宁妃说话已经站了起来,坐在了冀清阳的身旁。
“三哥也在,这么巧。”
“和你说了多少次,要有公主的样子。”宁妃见冀清歌仍大大咧咧的,不禁又摇起了头。
“母妃,儿臣在别处都已经很规矩了,好不容易到了母妃这里,若还是循规蹈矩、唯唯诺诺,这日子还有什么意思?”冀清歌嘟起了嘴,一脸委屈。
“唯唯诺诺?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
冀清歌狐疑地望望冀清阳:“三哥,你是不是又告我的状了?”
冀清阳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因而并不愿意搭理冀清歌,因而淡淡地答了个“没有。”
听他否认,冀清歌便又恢复了活跃:“母妃是诓我呢。您放心,女儿不会给您惹出祸的。”
宁妃很明显不相信她,只是让盈绿上了一杯茶给冀清歌端过去。
“你既是公主,就要有公主的风姿。你瞧瞧六公主,往在一站,自带华贵。”
冀清歌撇嘴低声说道:“我若是嫡公主,自然也自带华贵。”
盈绿急忙岔开话题:“四公主,您尝尝今日的茶,有没有什么特别。”
冀清歌方意识到刚才失言,想说些什么挽回,又见宁妃蹙眉,瘪了瘪嘴,又咽了下去。
宁妃淡淡地问道:“所以,你还是怪母妃,不能给你一个嫡公主的身份?”
冀清阳瞪了冀清歌一眼,说道:“母妃,清歌不是这个意思”
话未说完,宁妃已向他摆手:“清阳,你不要说话,她既然已经开了口,那就索性说清楚,也让她断了念想。”
冀清歌想到这么多年屈居忍下的委屈,顿时眼睛红了。也罢,那就干脆说清楚。
“母妃,儿臣并不是要怪什么。儿臣知道人各有命,只是儿臣不服气,凭什么冀清之是众星捧月,而我却黯淡无光。”
宁妃望着她万般委屈的眼睛,便知她积怨已久。
“你既知道人各有命,便应该知道嫡庶之别。皇后母仪天下,清之是嫡公主,众星捧月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你说你黯淡无光,那你可知为何黯淡无光?难道就因为本宫给了你一个庶出的身份?”
“儿臣不敢。”
“你说不敢,你的眼睛早已出卖了你。你是我生的,我怎会不了解你?”
宁妃冷哼一声:“清之为嫡公主,却自小明辨是非,从不以嫡公主的身份作威作福。而你,在宫内温柔乖巧,在外面呢,却仗势欺人。我说的你承不承认?”
宁妃平静的话落在冀清歌的心上一阵一阵的,让她欲辩不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以为所作所为并不为人所知,却被当众狠狠地揭了出来。
她的心中燃起了怒火,烧着她的心。
疼!
恨!
“撇开嫡出庶出的身份,你,远远不如清之。”
被宁妃这么一锤定音,冀清歌感受到了重重的羞辱:“母妃,你这么说不公平,不公平!”
宁妃倒来了兴趣:“哦?不公平?好,你说,哪儿不公平?”
冀清歌站起身,却不知从何说起。憋了半天,方说了一句:“若我有冀清之的嫡出身份,我必定会和她一般。”
“说过来讲过去,清歌,你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清歌,你别再无理取闹了。”冀清阳劝道,拉了拉她的衣服。却没想到这一拉像是给了冀清歌勇气:“三哥,难道你心中就没有怨气吗?你本是皇子中最有才能的,可是在这宫中却屈居二哥和五弟之下。”
“你住口!”冀清阳见她扯到自己身上,又想到抢劫赈灾物资那等丢人之事,仿佛又被羞辱了一次,用力拉着冀清歌坐下。
“我为什么要住口?我说的不是真的吗?”
冀清歌却越说越来劲:“若不是母妃不争不抢,我们何至于此?皇后娘娘是中宫,母仪天下,这我们不谈。可是同样育有皇子和公主,为何地位远远不及和妃娘娘?和妃娘娘宠冠后宫,所以五弟才会被父皇如此看重。若我们有个得宠的母妃,早就不是这般不受待见的光景了。”
“四公主,你不可以如此说娘娘越说越过分,而宁妃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赶紧拦了下来,却不料被冀清歌骂了回去:“你一个小小婢女,本公主在说话,何来你插嘴的余地?”
盈绿从未见过冀清歌如此模样,当下也愣住了,静静地退下了。
“还有吗?你接着说。”宁妃呷了一口茶,淡淡地瞥了冀清歌一眼。
“还没说完。若说不及和妃娘娘,儿臣也能理解,毕竟她美貌出众。可是母妃,这么多年,连静妃、明妃、淑妃都后来居上了,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三哥和儿臣考虑吧?您如此不争不抢,这是不负责任!”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冀清阳怒道,他用眼神告诫冀清歌不要再说了。冀清歌被他一吓,再一瞧宁妃那探究的眼神,不由得心虚了起来。
“母妃”
宁妃问道:“说完了?”
冀清歌点头,心更虚了。
“盈绿。”宁妃喊道。
盈绿连忙答道:“娘娘,奴婢在。”
“掌嘴。”
轻轻的两个字,让三个人都愣住了。
“娘娘,这”盈绿有些为难,迟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