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英嘴里喊着‘打人了没天理了’撒泼打滚地在打谷场闹了半个时辰,见没人理她,这才跟着在一旁劝了许久的柳铁柱回了家。
顾氏说不让去学堂就不让去了?难道她还能一直站在学堂门口看着?张大英愤愤地想着。
张大英还真说对了,第二日顾如槿便派了来喜等在学堂门口。
张大英知道来喜力气大,当初就能单手提起裴金珠,见她站在那里就不敢硬往前去。
一连几日柳丰收都没能进学堂,张大英气的在家咒骂了半晌。
张大英硬着脾气不让柳丰收读书了,要把束脩要回来。
可这次柳铁柱却是说什么都不答应,他希望他的儿子以后能有出息,不要像他一样窝囊一辈子,
村子里的学堂束脩少,离家近可以回家吃饭,能省下一大笔银子将来给老大说媳妇,何乐而不为呢!
更何况村长也发了话,若真不道歉的话,别说儿子,就是孙子也别想上人家出钱建的学堂了。
柳铁柱难得硬气一回,跟张大英打了一架,硬是领着柳丰收去跟顾如槿道了歉。
顾如槿却并不接受他的道歉,指名要张大英来。
“铁柱叔也别怪我不给你面子,这次我要不治治她,她以为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以后谁都能踩两脚!”
这件事情在村子里闹了好几天,一时间村子里的人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张大英活该的,上着人家出钱建的学堂还打骂人家儿子,有说顾如槿太较真的,不就是打了一巴掌吗,谁家孩子还没有被打过!
“你也踹了她一脚,不如就这样算了吧!”李氏坐在顾如槿身边,看她低头绣着鞋面儿,无奈地劝着。
李氏也不想女儿和外孙受委屈,可柳铁柱连着两天跑到他们家,求自己帮着说和,李氏抹不开面子,只得答应了。
顾如槿仍是摇头。
“她对两个孩子又打又骂的,岂能轻易放过她?”
小孩子打架本就平常,可若大人参与了,那就说不过去了。
再说晋骁辰是镇国大将军府和怀化将军府唯一的血脉,虽说两位将军教他习文练武对他的要求非常严格,可也不能平白被一个乡野村妇打了,若是明月还在,定会拿着鞭子打上门去。
她不能因为给谁面子,就让孩子受委屈。
最终柳铁柱请来了柳氏长辈,张大英要不道歉就休了她,张大英才知道怕了,当天晚上去了顾如槿家给两个孩子道了歉。
村子里的妇人,从这件事中也看到了顾如槿的强硬,对顾如槿也起了畏惧之心,不敢轻易招惹。
而晋骁辰成了学堂的霸王,每日被崇拜者前呼后拥的。
日子一天天过,转眼就到了十月,人们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袄,轻易不再出门。
顾如槿开的荒地被顾老三上足了肥料,若是种粮食,明年一定高产。
这几日顾如槿琢磨着该预定的花种树苗,做果茶用的常见的水果每样都要买上一些,玫瑰、茉莉、菊花等常见的花卉也要,数量比较大,还要去府城找果农花农买。
就在顾如槿计划着哪日出发的时候,来福送回来了一张请柬。
黑底描金如意纹的请柬,庄重肃穆,上书‘岳州商会’。
翻开里面,用小楷写着‘顾氏娘子安,谨定于十月初十,设菊花茶会于岳州德运楼,望移贵趾,恕不介催。’
商会就是商人的抱团合作,一个地方的商人互相合作,联合对外,本来地位低下的商人,有了商会的组织,成了一个强大的群体,朝廷也不敢轻视。
自己的茶楼虽说生意不错,可跟岳州的大家族比那可就是塞牙缝都不够了,怎么会给自己发请帖呢?顾如槿心里疑惑。
转念又一想,商会是郑家成立的,只怕是郑熙呈特意下给自己的吧!
自己一个小小茶楼,还真被他惦记上了!
倒是可以去试试岳州城的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