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陆子续因女儿在身边,全家团聚,兴致颇高,喊来云嫂把自己珍藏的佳酿拿出来,要和郁自谌喝两杯。
这酒度数不低,酒过三巡,两个大男人都有点上头。
陆安然开口想劝两人,却听宋凌瑛说:“你父亲难得这样高兴,今儿个没什么工作,就让他和郁先生多喝两杯吧。”
凌姨都开口随他们去了,陆安然倒不好再说什么。
郁自谌是自己开车来的,喝了酒自然不能立刻开车走人。
近午时分,宋凌瑛看两个男人已经结束了碰杯,才吩咐阿姨来收拾餐桌,把陆子续送回房后,她随手招来陆安然:“安安,你扶自谌去你房间躺一会,醒醒酒。喝多了,让他就这样在客厅躺着,容易着凉的。”
陆安然看着瘫在沙发里,长腿随意耷拉在毯子上的男人,嘴上应着,心里却很不愿意过去伺候他。
宋凌瑛看在眼里,对她使了个眼色,低声催促:“去呀,这可是你未来的丈夫!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学一学怎么疼人。”
陆安然不情不愿地走到郁自谌跟前,学着电视剧里的模样,先弯腰把他一只胳膊抬起来搁在自己的肩上,然后试着把他从沙发上扶起来。
看起来很简单的动作,却耗费了她很多力气。喝了酒的男人身体很沉,她只把他上半身扛起来就已经够艰难的了。
等他炽热的上半身重重挨在她身上时,她试着用另一只手托住男人精瘦的腰,想扶他起来。
陆安然极少这样亲近接触陌生成年男子的身体,手心按在郁自谌结实的胸膛上,她小脸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红,只觉得有源源不断的滚烫的热源从手心经过手臂,随血液的流动涌入心脏里。
倚在身上的男人突然睁开一双醉意黯然的眼,看着在使出吃奶的力气来扶他的女孩:“你在干嘛?”
这猝不及防的声音让陆安然心底一跳,搂着男人的手立刻松开,郁自谌没了依靠,登时倒了下去,一头磕在沙发扶手上。
男人刚才冷静询问的声线和眼前这副醉得不良于行的状态截然不同,陆安然顿时起了疑心:“你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啊?可以起来自己走啊!”
郁自谌一只手肘搭在眉骨处,沉声道:“我脑子还有意识,只是手脚酸软,不听使唤。”
还有这种事?陆安然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一副袖手旁观的姿态:“那我也扶不起你,你太重了!我喊云嫂给你帮忙吧。”
郁自谌:“……不要,我不要别人碰我!我只要你。”他特意把那个“要”字咬得极重,语气极尽暧昧只能事,藏在手肘下的眼皮轻掀,暗暗打量陆安然的神情。
果不其然,看见她耳朵红了起来。
他强烈排斥其他人的触碰,这点像极了胡搅蛮缠不讲理的孩子。陆安然无法,只得重新过去扛起他。
这回却明显感觉郁自谌没刚才那么沉。
陆安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把他扶到了自己的房间,眼看着还差几步路就到床上,郁自谌突然脚步重重一个踉跄,压着陆安然往床上倒去。
哪怕床褥够软,陆安然后脑勺磕在上头,那么大的冲力仍然让她有几分头晕目眩,好不容易缓过劲来。
郁自谌大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陆安然推了他一把,纹丝不动。
陆安然摇了摇他:“起开啊!重死了。”
郁自谌还是没反应。
陆安然下半身蓄力,忽然抬脚,使出吃奶的力气重重往身上的男人踢去。
因为二人身高的差异,她这一腿踢在了郁自谌的大腿内侧,差点就命中某些脆弱的关键部位。
“哼!”郁自谌发出一声痛楚的呻吟,暗暗倒吸一口冷气:这死丫头是想谋杀亲夫吗?也不怕毁了她一生的性福?
吃了苦头的郁自谌翻了个身,终于不再压着陆安然,往旁边的床位挪了下。
陆安然已经笃定他是装的,从床上迅速站起身,闻了下自己衣服被男人染上的浓郁酒精味,她拿起枕头砸向郁自谌:“你装什么装啊!无耻下流!”
说罢不再理他,站起身就往门外走,要离这个作精远远的。
男人的声嗓从身后紧随而至,带着醉酒的腔调大嗓门喊她:“喂!我的鞋还没脱呢,你就是这样照顾人的吗?”说罢踢了踢床脚。
陆安然咬了咬唇,回身死死蹬着躺在自己床上的那个无赖:“你的手呢?长着没用就剁掉吧!”
郁自谌虚虚拍了拍床单:“手太酸,没力气。你不给我脱鞋,我就踩你的床单。”
辣鸡!
陆安然抓狂了,大步回身在他跟前蹲下。
郁自谌睁开半只眼睛看了眼被自己支使得团团转的女孩,她难得在自己面前有这副低眉顺目的姿态。因为俯首的动作,额前的碎发从耳后溜下来,遮住了那双清纯的大眼。乖巧又专注的小模样,让人直想像撸猫一样捋一捋。
陆安然给多事的男人脱掉那双名贵的黑色系带手工皮鞋,放在床尾后。她拍了拍手站起来,转身出去。
郁自谌又喊:“喂!我……”
“闭嘴!你别说话了!”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陆安然制裁了。
陆安然出了门,还将房间的门重重摔上。
刚要转去陆宁然的房间里休息一下,转角就碰上宋凌瑛。
宋凌瑛把手里的被褥递给陆安然:“安安啊,这是云嫂昨天给你洗晒好的被单,拿进去给郁先生盖一下吧。”
陆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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