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海洋之眼,切割工艺堪称完美,属于d色钻石,是钻石中的最高等级,而且没有任何瑕疵。经院鉴定,这颗钻石为纯天然颜色,净度vvs1。
袁司机一眼匆匆瞥到,哪怕看不见那堆密密麻麻的珠宝解说,也知道这钻石肯定是价值连城了。
他笑着打趣:“郁总,这么大一块钻石,拿来给少夫人做戒指怕是不合适。”
郁自谌闻言,从文件堆里抬头,云淡风轻道:“如果嫌大,切割做成一整套首饰,也相得益彰。”
袁平暗暗吐了吐舌头,这有钱人的世界果真是朴实切就切了,就跟在商量如何切根白菜似的。
他想了想又道:“一直听说陆市长是位很清正的领导,陆家早先也是深市有名的书香门第,读书人应该不会那么计较这些金银珠宝的身外物吧?”
他想说的是关于彩礼的问题。
郁自谌开了车窗,有清风透进来,他的声音在风里越发坚定清越:“女方计不计较,那是女方家里的事。我给不给她体面,那是我的态度,不可混为一谈。”
袁平忙不迭点头说是。
郁自谌的目光再次落回那枚海洋之眼的照片上,眼底露出势在必得的神情。
车子到了机场。
徐特助早早等在了那里,上前给郁自谌开车门。
郁自谌从车上下来后,看到跟在徐特助身后的女子时,脸上表情鲜见地怔了怔。
他转头问徐特助:“谁让她跟来的?梁秘呢?”
徐特助也愣了:“梁秘书休假了,昨天跟您报备过的,郁总您忘了?”
说完瞥了眼盛妆站在身旁,戴着墨镜,一副出团旅游模样的薛茗,低低跟郁自谌道,“公关部的林经理说,这是您的意思。”
郁自谌眉头皱起来:这林静是上了年纪脑子不好使了?连自己的交代都能会错意。
眼角瞥到薛茗手里的拉杆箱,他终究没有临时把她打发走,任她随行了。
……
深市到纽约十三四个小时的飞机。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刚上完第二节课,陆安然拿着书本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手机就响了起来。
莫名的,她就觉得这通电话是郁自谌打来的。
她也不看手机号,一边手托着书,一边手把电话接起。
“喂!”那头传来意料之外的声音。
陆安然愣了愣:“你是……荀简?”
不用问对方怎么拿到自己的手机号,用膝盖都可以猜到,龚倩这个重视轻友的家伙把她给卖了。
荀简在那头顿了顿:“给你发微信都不回我,肯定把我屏蔽了,只好给你打电话。课上完了,现在要不要过来图书馆学习?”
陆安然淡淡拒绝:“不了,我还有其他事。”
因为之前和他闹出的“绯闻”,陆安然已经下意识减少很多日常根据地的打卡,也有避开荀简的意思。
青春期男生的喜欢,总是一头热的。激情来得快去的也快。
陆安然从来不觉得荀简有多喜欢自己,顶多是一时新鲜撩几下,只要自己不给与回应,时间一过也就会放下。
只是她忽略了男人的征服欲,对于越是难得手的越难放手。
荀简想了想,问她:“那天你加我微信,不是想向我打听你在纽约大学读书的熟人吗?现在又不想知道了?”
语气有种诱哄的味道。
陆安然迟疑了下,正要说什么,手机突然提示又有电话打进来。
她二话不说挂掉荀简的电话,就看见新的来电果然是郁自谌的。这个点他应该刚下飞机没多久。
接通电话后,男人的声嗓从那头传过来,是熟悉的语调:“刚才在听电话?”
“嗯。”明知故问!
“那怎么挂了?”男人的语气带着莫名的笑意。
“没什么要事的话,我现在也挂你的吧。”
“……”郁自谌被噎了下,跟她报备,“我刚下飞机。”
“我知道。”陆安然不咸不淡回答。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道轻柔的女声:“郁总,我替你拿下外套吧。”
还有徐特助的声音:“郁总,合同我已经打好了,您要不要再看一眼。”
陆安然顺势对他说:“你忙的话,就先挂电话吧,有空再打过来。”
郁自谌说了个“好”字,最后又不死心地玩笑了一句:“我身边有其他女人,你就没有一点危机感?”
话刚说完,听筒就传来了“滴”的挂断声。
他把手机从耳边拿开,脸上神情是莫可奈何的笑。从车上下来后,他让司机把薛茗送回酒店。自己和徐特助去谈合作。
薛茗少见的安分很多,站在身边低眉顺目听从老板的安排。
郁自谌的眼神在薛茗那身紧身牛仔裤和针织衫上逡巡而过,又嘱咐她:“下午八点左右我会回来接你,穿得正式一点,我们要去一个拍卖会。”
这是要公然把她当女伴带在身边的意思!
薛茗冷艳的脸上终于闪过一瞬欣喜,随即立刻被她压了下去。
想起另一个问题,她迟疑着开口:“我不知道要出席宴会,没带什么像样的礼服……”
“让徐特助跑一趟。”男人的语气轻描淡写,似乎无论什么难事在他那里都是小菜一碟。由金钱堆积起来的淡定魄力对于年轻想向上爬的女孩子,无疑是最具诱惑力的毒药。
薛茗笑了,勾起涂着艳丽口红的菱唇,跟男人低声说了句“谢谢郁总”。
郁自谌将西装外套挽在手里,和徐特助在路边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