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叫停了狼群,它身下的狼就像它肚子里的蛔虫,几乎不用它怎么下指令,那只狼就能猜到狈的想法载着它踱到人们身边。
“既然他无法忍受就到这里为止吧,你能跟我过来就行了。”狈看着白若。
林愿捂着肚子难受地伏在地上,他巴不得赶紧离开这块地方,再多待一秒他都难受得要休克过去了。
卓穆安看着他点了点头,林愿马上飞一般朝着反方向疾驰而去。卓穆安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只橘猫的背影,然后牵着白若跟在狈的后面。
白若张了张嘴,有点欲言又止的意味。
“如果你想问什么就问吧。”狈看着她。
白若低下头抠了下指甲,纤细修长的手指别扭地揪住衣摆卷了几下,她有很多想问的事情,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卓穆安看了她一眼。
“告诉我你是怎么说话的?”他替白若挑了一个问题。
白若惊讶地抬头看着这个男人,原来他也发现了啊。狈脸上表情不变,但是笑声却传到两人的耳朵里。
“被发现了吗?”它说“不难,变化的异兽都是可以说话的,不需要动嘴,利用本能。你只是在变化后被异兽躯体附带的本能干扰了而已,你认为你会飞会跳都是本能,但你作为人会说人话何尝不是本能。下次你变化的时候可以思考一下。”
卓穆安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手,一层黑色莹亮的鳞片慢慢地覆盖在手背上。
狈看了他一眼。
“你无法解释这种变化是如何来的,你认为这就是本能。但你作为人的本能呢?不要让兽性占领了你的全部。”狈看着卓穆安,最后一句话的语气非常阴森可怖,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鬼,卓穆安看着它的眼睛,这时借着月色他才看到这双兽瞳带着盈盈的绿光。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狈换了种轻快的语气,就像刚刚严肃的并不是它一样。
“从薄荷包……”白若快速地抢答,她现在真的想提问了。
“薄荷包?我以为你只会想到我的部落里会有人类,仅此而已。”
“是的,起初是这样想的,但是与你的交谈中实在是太流畅而顺利了,不像是后天学会的能力,像你说的一样,就像本能。但是最明显的就是北斗星了,作为动物……并不是冒犯,作为一只狈,如何会知道人类命名的行星名称?”
“原来如此。”
狈笑了一下,绿色的眼睛看着白若,从眼睛里真的能看到清晰的笑意。
白若看着狈的眼睛像中了巫术被深深地蛊惑了一样喃喃地问它。
“那你能告诉我,生病的究竟是狼?还是人了吗?”
……
狼族部落里,真的全都是狼,不是夸张,什么都没有只有满地的狼,它们一团团卷在一起缩在角落里面,那是一个巨大的山洞,这个山洞很明显一看就是自然形成的溶洞,潮湿阴冷却富含水分,衰弱或年幼的狼在最深处,守在洞口的、徘徊在森林里的都是年轻健壮的成狼,分工非常明确。
白若跟着两只狼走进溶洞里,原本卷在一起熟睡的狼群几乎是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她紧张地瑟缩了一下,四周全是闪着亮光的兽瞳让她感到自己只要有一点露出威胁性,这群狼就会突然朝她飞扑过来把她撕成碎片。
“别怕,跟我过来。”
身后传来狈的声音,白若慢慢地转身看过去,洞口站着一个背着月光的一个高挑纤细的女人身体轮廓,身上似乎披着皮毛一样的斗篷,被风吹得纷纷扬扬的。
卓穆安突然从女人后面走出来,拿着一件同样的皮毛斗篷披到白若身上,白若愣愣地任由男人动作。
“……你是,那只狈。”白若说的是肯定句。
狈笑了一下,这次脸上的表情和动作都是随着她的情绪波动而变化的。
“不是已经猜出来我是人了吗?怎么还这么惊讶?”
白若干巴巴地点了点头,是能猜到是人,但没想到会是女人啊,狈在传说里这么狡诈,她可不想死在美人乡里。
狈错过她的身体走在前面,白若和卓穆安跟着她。
“能告诉我是什么症状的病吗?”白若问她。
“……狂犬病。”
白若惊了一下,狂犬病可不是好治的病,这下子可完蛋了,她要是治不好分分钟就交代在这个狼窝里了。
“有多长时间了?”
“……四天。”
四天,还不算长,难怪会问为什么没人下山了,得病的这段时间一个人都看不到确实很慌张。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病的究竟是狼还是人呢?”
狈这次却没有回答她,白若也不好追问,三人走到溶洞最深处,狈率先钻进了侧边的一个小缝隙里,白若和卓穆安跟在后面,钻过这个逼仄的缝隙后眼前是一个阔然开朗的大湖。
狈突然停了下来。
“是狼还是人重要吗?从人可以变化开始不就已经没有清晰的界限了吗?”她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卓穆安,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几秒就转身朝着大湖走去。
白若奇怪地看着狈,视线粘在她的身上,随着她走动的方向突然看到了一个被锁在湖边的男人,但是却不太对劲,不像狂犬病。
“他在水里抗拒吗?”白若皱着眉问狈。
狈想了一会。
“不会,在水里他很安静。”
“狂犬病患者可是畏水的……看来不一定是狂犬病。”
白若看着那名被锁在湖边的男人,似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