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不该带你进来的!”祁玉皱了皱眉头,已经记不清这是第一次说出这话了。
“来都已经来了,后悔也晚了!”陶夭夭笑着眨了眨眼睛,紧走了几步跟上了黑子。
说话的当口,他们已经上了这座小山峰的峰顶,站在峰顶上往下望去,陶夭夭看到了山脚下的一群人,正热火朝天地开采着石头。
看着那一个个被压弯了腰的青年壮丁,陶夭夭瞬间就明白祁玉说的后悔的意思了。
那么重的一箩筐石头,若是压在她肩上,估计会把她压扁吧。
“看到了吗?底下的那些,就是你们要做的活,怎么?怕了吗?”
黑子看着陶夭夭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讥讽。
“黑子哥,您招来的所有人都在这儿了吗?”陶夭夭愁眉苦脸地开口,颇有些小心翼翼,“还有没有其他轻一些的活儿?我怕……我扛不动那些石头。”
“这我可做不了主,还是等东哥来了再说吧。”黑子并没有让几人立刻下去做工,而是又转过身来,带着他们沿着山峰朝左侧走去。
“走吧,我先带你们去看看住的地方。”
又是一阵凹凸不平的山道,路上偶尔会时不时地冒出个人来跟黑子打招呼,手里都持着长矛。
山道的总体趋势是下降的,降着降着,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道断崖,黑子的身影在那断崖处一闪便消失了踪影。
陶夭夭跟了过去,见断崖处垂着一根藤条,黑子正站在下面约莫三人多高的地方对他们几个招着手。
“赶紧滑下来,到地方了。”黑子在下面说道。
“好的,这就下来!”陶夭夭应了一声就要下去,却被祁玉伸手拦住了。
“我先下去,你第二个下。”祁玉沉声说道。
陶夭夭犹豫了片刻之后,便退后了一步让出了位置:“也行,那你小心点儿!”
祁玉“嗯”了一声,一把抓住了藤条,利索地顺着藤条滑了下去。
在下方站定之后,他对陶夭夭点了点头。
陶夭夭在身上搓了搓手,也抓住藤条滑到了底,笨拙的动作将黑子逗得哈哈大笑,却也似乎更放心了些。
在陶夭夭之后下来的,是那名蓝衫男子,落地之后,他打量了陶夭夭一眼,微笑着对陶夭夭点了点头。
“我是陶三儿,你叫什么名字?”陶夭夭热情地打着招呼。
蓝衫男子笑了笑:“陶兄弟好,我是余二。”
“幸会幸会!”陶夭夭敷衍地拱了拱手。
余二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化名,便更没有了深交的打算。
走在最后的老七跳下来之后,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陶夭夭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刚才帮助几人跳下来的藤条已经不见了踪影。
饶是陶夭夭的眼睛再尖利,也只能看到上头的人影一闪,不用说,那人是来收藤条的。
陶夭夭在心底冷哼了一声,看来在他们看不到的暗处,还是藏着不少人的。
没有了那根藤条,普通人根本爬不了那么高,就根本别想着出去了。
“进去吧,今后你们就住在这里了。”黑子对几人指了指身后的山洞。
不到一人高的一个洞口,宽度至多有七八十公分,往里一看黑漆漆的,说是住的地方,实在是有些太夸张了。
陶夭夭和祁玉对视了一眼,祁玉对她点了点头,第一个弯腰侧身进了山洞。
陶夭夭紧随其后,她身材瘦小,不弯腰也能进去。
进洞之后的好一段路都抬不起头来,左右和头顶全部都是凸出来的尖利石头,堪堪仅能容一人弯腰通过,连转身都不好转,幽黑阴暗的环境让陶夭夭有了一种压抑窒息的感觉。
往里走了大概一百多步,空气忽然清新了起来,光线也亮了起来。
陶夭夭第二个钻出了黑暗的甬道,使劲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空气中传来一阵隐隐的火炭味道,她四处看了一眼,看出他们如今所在的地方是一个谷底,紧靠着四面山壁的是四排房子,借了山石的造型,加上人工的开凿,倒是有些房子的模样。
抬头往上看去,能看到头顶的悬崖和大片的天空。
悬崖的四壁上,除了那些尖利的石头,没有一株草木,他们所在的位置,就像一个天坑。
而且,只有一条出去的通道,那就是刚才他们进来的那条狭窄幽暗的甬道。
“都别愣着了,看到东南角旮旯里的那间房了吗?那个是给你们几个的。”黑子最后从甬道里钻了出来,看几人正在发愣,便开了口。
“请问,哪个方向是东南角。”他们四人中的余二忽然开了口,声音沙哑低沉,倒也不算难听。
“左前方就是。”黑子伸手指了指,“赶紧去将东西放下,院子里有水,去洗把脸,待会去厨房吃点东西,等东哥回来给你们安排了活计,就该上工了。”
“好。”陶夭夭答应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那间房,还没等抬步过去,就听“吱呀”一声,余二已经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有四张床,每张床上放着一床被褥,看起来脏兮兮的,房间里还散发着一股子霉味,不知道多久没人住了。
余二先行挑了左侧墙壁靠外边放着的一张床,陶夭夭便选了右侧靠里的那一张。
祁玉进了房,将身后背着的包袱放在了右侧外面的那张床上,跟陶夭夭的床隔了一个过道的距离。
他有些担忧地看了陶夭夭一眼,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