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明,梁渭坐在书房,等着刚刚通报过的,那位客人进来,他有些紧张,抬手喝了一口茶,听到门口有动静,从门外走进来的,是他祖父的亲弟弟,梁国宗室的大宗长梁秉。
梁秉有着一副典型的,梁国男子的样貌,高瘦,鹰眉深深地眼窝,不同的是,他有一双孔武有力的手臂,梁渭曾经无数次,差一点死在这双手下。他是梁国最好的训练师,也就是说能有今天的梁渭,梁秉是始作俑者。
梁秉拒身一礼,梁渭有些坐立不安,但他还是忍下了心中的恐惧,自从他十七岁,可以打败梁秉的时候,他心中的恐惧,就越来越淡。梁国是一个幕强的国家,能让梁秉低头的人,必定是得他信服,这个王朝最强的人。
“外面下了场雪,难得叔爷会出门,看来是有什么事?”梁渭想要站起来,梁秉却伸了个手势制止了,随后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既然殿下这么问了,那本王就直言了,殿下该送一位新的继任者,到宗室来了。”
“叔爷说的是弼儿?”梁渭眼波有些流转,他唯一的儿子梁弼,不过才刚刚五岁。
“本王实在是老迈,再也等不起了,等训练完弼殿下,本王就要顺应天意,去见你祖父了。”梁秉是梁国先帝最小的弟弟,可是却命运多舛。
梁国一开始就有将继承者送到宗祠进行训练的习俗,而在梁秉这一代,梁国的永帝,送到中词一前一后两个儿子,大儿子梁国先帝梁庆,小儿子梁秉。本以为永帝有别的打算,可是没想到,这个小儿子送进去,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大哥,拿来做练手的工具。
梁秉为了活下去,只能拼了命的每日练习,最后在自己的大哥出师的那一日,他还是被带到了大哥的面前,梁庆最终是没有忍下心杀他,而是把他送给了,当时的宗室的大宗长,随着时间的推移,梁庆战死沙场,而梁秉成为了新一任的大宗长,他训练了第一位继承者,就是梁渭,这个即将把梁国带向鼎盛的帝王。
如今,梁秉已经61岁了,他已经没有信心再等几年,他需要在训练一位继承者,所以今日他才来到这里。
“叔爷,弼儿…”梁渭虽然有再硬的心,但是想到自己身上吃的苦,一个五岁的孩子,怕是不过十日就会被折腾死。
“你当年来到我身边的时候,也不过才九岁。梁渭,你是害怕,你的儿子,会像你这样野心勃勃吗?”梁秉一针见血刺破梁渭心底最深沉的顾虑。
“叔爷,弼儿,我是真的很心疼他,不如也等到他九岁?”梁渭没有否认,自然也没有承认。
“我还不了解你吗?”梁秉问。
“等他到九岁,我会亲自把他送到,您的手上的。”梁渭强势的保证道。
“那他现在就要,从他母亲身边被夺走了。慈母多败儿,本王可不想再有一个,哭着找母亲的软蛋。”梁秉说的这个人自然是梁渭,当他在地牢里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时,他自然会想到自己的母亲,那个美丽,却没什么福气的女人。在自己最疼的时候,想象着她能在他的身边,梁渭脸色并不好看,但梁秉是并不在乎,梁国的宗室,只拥护他们认可的,最强的那个人。所以梁渭永远不用,怀疑他们的忠诚。
“叔爷,我现在正当盛年,除了你年纪大的原因,你如此着急的培养弼儿,可是有别的考量?”
“你的祖父,被人砍死在马下的时候,也是盛年,你再看看你的这身伤,怕是再被救的晚一点,就要先我一步去见你祖父了。梁渭,纵使你惧怕成长,但是你不能,阻止成长。这是为了我们梁国好。”梁秉伸手,端起手边的茶盏,梁国的茶盏总是沉甸甸的,因为天气寒冷,若是不做成这个样子,茶很快就会凉,甚至还会结冰。梁秉喝了一口温热的茶,皱了皱眉“这茶真的是很好喝。”
“看叔爷的表情,不像是这个意思啊。”梁渭也喝了一口茶,和大聖的茶不同,梁国的茶,总是苦涩的味道更浓一些。
“你的父亲也撑不了多久了,接下来你又如何打算?”梁秉来这里一共两件事,办完了一件,自然是要问另一件。
“只要有叔爷在,想来本殿,定能顺利登基。”梁渭到并不在意这些事情。
“你自然不用担心。可是你临走的时候保证,说一定会做到的成绩,又在何处呢?”梁秉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其实这是变相的在给梁渭施加压力。
“要想夺回燕州,就必取通州,本殿已经在调集人马,十日以后,必定取下通州。”
“通州本来就控制在你的手里,如今你发兵不过是从一个口袋,放到另一个口袋,算不得什么大的成绩。本王和其他人想要看到,是那燕州的城墙上,插上你的王旗。”
“我这次大聖,虽然没有把布防图带回来,但是看到布防图以后。我有了很大的收获。”梁渭对梁秉讲起自己的想法“我们只是从外围看,也可以看出大聖对燕州的把持有多严格。如果我们硬取燕州,虽然不是不可能,但必定是元气大伤,无法一出而就,继续南下。空留一个燕州,甚至都不够我们这次发兵所要付诸的兵士和钱粮。所以本殿,暂时不想取燕州,我要先拿下通州,再取云州,瀚州三地,我要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燕州。”
“你要围城?”梁秉眉心一皱,这自古围城,说是不费一兵一族,其实最受苦的是城中百姓,断水断粮,不过十几个月,再大的城池,也肯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