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野虽然不喜欢李蓁蓁,但却对她的孩子看得很重,不然就不会休妻后一直将李蓁蓁养在后院了。若能做到留子去母,让那个宝璐担上责任,你说清野会怎样?”老夫人的脸越来越阴险,她思量这些的时候一点也没想起燕归堂的后堂还供奉着佛像。
“那自然也会休了她,当初李小姐买凶杀人,虽然没有伤到府中人,三少爷就发了那么大的脾气,还差点将春羽给杀了,这次三少奶奶要是害死李小姐,那恐怕还轮不到休妻,三少爷会直接杀了她的。”夏荷一脸认真,说得头头是道。
吴老夫人不住的点头,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这个想法。
“但这样的法子终归是有危险的,万一没伤到李小姐反而伤了她肚子里的胎,那终究是我们吴家的种,老夫人还是要再思量思量。”夏荷建议道。
的确,李蓁蓁死不足惜,宝璐更是死不足惜,但若这件事伤害到她的亲孙子,那她可舍不得。
“奴婢听说过一种药,日常加在产妇的坐胎药中,不会对胎儿和母体造成损伤,但在生产之时会有催产的功效,也会让母体出血过多而死亡。此外城南有位姓张的稳婆,手上有秘技,到了生产之时想保大就保大,想保小就保小,其中乾坤全掌握在一双手上,不如我们暗中请她来?”夏荷在一旁献言,她是一个比蔷薇还要厉害阴险的角色。
夏荷的外祖家就是开药铺的,治病救人的事没见的干了多少,谋财害命的事却不计其数。从小耳濡目染的夏荷自然知道其中的门道。之前老夫人一直信任蔷薇,很多事都由蔷薇去办,完全忽略了比蔷薇厉害百倍的夏荷。
吴老夫人思忖了半晌,还是觉得下药比较稳妥些,请人来谋害泄露消息的风险可比下药大。
“前两日我听清野说起,宝璐让清野早些为蓁蓁的生产做准备,眼下恐怕他已经请好了人,我们不好再额外推荐人来。就按你说的,取你说的那种药来,悄悄下进蓁蓁的饮食中。”吴老夫人心下一横,为了娶一个自己满意的儿媳妇进门,这是连自己孙子的安危也不顾了。
主仆两人在房中密谋着,不想隔墙有耳,这一切全被大儿媳郭修宁听了去。郭修宁虽然知道老夫人是个脾气古怪刁钻的人,实在没想到她却是个心思歹毒的人。既然老夫人有了这样的心思自己何不帮她一把呢?
李蓁蓁若是生下儿子,那么这个家恐怕就再也没有他们大房的地位了,那一切都是老三的了。李蓁蓁不能留,她的孩子更不能留,郭修宁的心突突跳着,为自己这么大胆的想法紧张不已。
夏荷偷偷出门买药,郭修宁老远跟了上去,见她从药铺出来,她又急忙去药铺问了药铺掌柜,也买了同样的药。这种药是一种泻药,少吃自然无害,反而有治疗便秘的好处,吃多了可就不一样了,首当其冲胎儿有可能保不住,更会让产妇失血过多而死亡。
夏荷每每见宝璐或者宝璐身边的芫花进过厨房后再进去偷偷将药下进李蓁蓁的汤药中,郭修宁好似一只黄雀,专门等到夏荷走后再去将自己碾成粉末的药用十足十的量加进了李蓁蓁的药中。
许是这药加多了,李蓁蓁狂泻不止,一下子就引起了宝璐的怀疑。吴清野虽然觉得不妥,但却没有往坏处想,请来了大夫为李蓁蓁重新开了止泻的药,但那些见不得李蓁蓁好的药依旧被夏荷和郭修宁一前一后放进了李蓁蓁的药罐子里。
李蓁蓁的病一直不见好,宝璐心中有些紧张,李蓁蓁的饮食一直都是很精细了,李蓁蓁一直都吃得很好,为何近来会这样。而且郎中已经给李蓁蓁开了止泻的药又为何不见效?联想起前些日子她和老夫人吵架时芫花被郭修宁叫走的事来,她心下立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怕这府中见不得自己好的人不只是吴老夫人。若李蓁蓁出事,不管她是自己生病也好还是被人毒害也罢,老夫人恐怕都要拿自己来问罪,到时候她又有何说辞来为自己开脱呢?
但这一切都是自己猜测的事情,没有任何证据又如何与吴清野说呢?
宝璐犯了难,若将李蓁蓁的饮食汤药都拿到宝斋居来单独做,自己又如何才能看护住别人不来自己的院中做手脚呢?万一看护不力,那自己跟说不清了。
一旁帮着宝璐绣手帕的芫花见宝璐愁眉难展,一脸不解,问道:“后院那位生病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看着倒像是你自己生了病一样,你焦愁什么呢?”
“我担心李小姐是被人下了药了。”宝璐说出了自己心中担心。
“下药?谁?老夫人疼她疼得跟心肝肉一样,就等着抱孙子呢,谁敢害她?”芫花一脸不信,继续绣着自己手中的花。
“前端时间蔷薇死了,老夫人都能那这件事来做文章,无端找我的茬。若李小姐或者李小姐的孩子出事,老夫人又该如何?那么这次三少爷又会怎么对我?”宝璐担心极了,眼下乱了心神,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件事。
“你是说有人害李小姐是针对你的?可李蓁蓁怀的是吴家的孩子,老夫人也不敢拿自己的孙子开玩笑吧。”芫花一脸惊恐,放下手中的刺绣站起身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我不知道,老夫人心思深沉,谁也不知道她有什么谋划。”宝璐道。
转了一圈的芫花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方法,一脸喜悦,道:“那就让李小姐搬出去,搬到荷庄去养胎,那里可比这乌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