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修宁当众将这话说给吴清野听,也是因为受够了尖酸刻薄的吴清如,说出来让这个府里唯一能管点事的人知道知道他二姐的品性。
吴清如扬起手来要打郭修宁,却被吴清野一把给拦下了:“你干什么!她是我们的大嫂!”
“你这个贱人敢污蔑我!”吴清如狰狞着一张脸,质问郭修宁,一点也没有官宅小姐的样子。
“我污蔑没污蔑,宝斋居的丫头和小厮都知道,燕归堂的丫头和小厮也都知道。”郭修宁道。
吴清如一直以为郭修宁是个懦弱的,没想到被像马蜂似的蛰了一口,又叫嚣道:“还真是小瞧你了,你竟然挑拨我们姐弟的关系!”
“大嫂没有挑拨,光是你刚才进门来的表现,我相信大嫂的话!二姐无端找茬,无非就是怨我们没有帮你在许家留下来,可这一切都是二姐你自己造成的,关我们什么事呢?”吴清野骂道。
吴清如见在宝斋居讨不到便宜,气呼呼哼了一声,便甩手出去了!
吴清野连忙向郭修宁拱手道歉,不过嘴中才唤了一声“大嫂”就被郭修宁拦住了,不让他往下再说了,郭修宁的眼中泛着泪光,道:“行了,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我没事,你照顾好弟妹,她如今怀有身孕,经不起旁人的搅扰。我先回去了。”
郭修宁和宝璐又简单说了几句话这才出了宝斋居。
吴清野回头将宝璐扶坐下,问道:“大嫂说的事,你为何不让广白告诉我呢?怎么能白白挨二姐的打!”
宝璐叹口气,道:“许府休了她,她心中有气没地儿撒,只好找我了。李小姐早产,她比我跟需要你照顾,明天你还是回荷庄照看她们娘俩吧。”
“不行,我不能将你留在府里,要去荷庄,我们一起去!”吴清野斩钉截铁的道。
宝璐将手从吴清野的手中抽出来,不愿意正眼看他。吴清野也知道宝璐为什么宁愿住在吴府中受人白眼,也不愿去荷庄里享受自在,李蓁蓁还住在荷庄里,宝璐自然是不愿意见的。
“要不明天我跟你,她生产后我还没去看过呢。”宝璐道。
荷庄,李蓁蓁抱着新生的孩儿坐在床上,丫头春羽坐在一旁整理着母女俩的衣裳。生下孩子三五日了,吴清野连孩子的名字也没取,什么时候休了宝璐带她回吴府,更是没有了下文。她只能抱着孩子暗自神伤,惴惴不安,她看不清她们娘俩的未来在哪里。
孩子哇哇哭了,乳母跑过来急忙将孩子从李蓁蓁的怀中接过来,坐在床沿上直接当着房中丫头们的面掀开衣服喂奶。乳母年轻,不过十六七,是花婶子邻居家的媳妇,家里穷得过不下去了,才扔下自己刚满月的孩子答应来做乳母,也是个可怜人。陆离在宝璐和芫花的介绍下将她找来,吴清野还不知道乳母具体的底细,便答应每月给五两银子的例银直到小孩断奶。
虽然当众撩衣喂奶让这位年轻的女子有些害羞,但李蓁蓁坚决不让她抱走小孩,只准她当着自己的面喂,为了每月的那几两银子,再委屈也只能答应。每每看着这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婴儿吮吸自己,她便不由的想起自己的孩子来,她走了,她的孩子那么小吃什么?
思忖半晌,才嗫嚅开口道:“小姐,小丫吃不了多少奶,有时我涨得实在难受,能不能将我的孩子一同接过来,我一同喂养啊?”
李蓁蓁的孩子还没有名字,乳母只能唤她“小丫”。她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为难她了,李蓁蓁用铜铃大的眼睛瞪着她,道:“把你的孩子带过来,我的孩子吃什么呢?”
小乳母连忙摆手道:“小姐,请放心,我一定会先喂小丫的,都是当娘的,我的孩子才刚满月,我实在是想他了。”
李蓁蓁翻了个白眼,很是瞧不起这个乳母,嘲讽道:“你既然答应了来照顾我的孩子,那就把我的孩子当成你亲生的,好好照顾她,老想着你的孩子那就不要做了,回家带孩子去吧。”
一句话呛回来,乳母便不敢再多言语。孩子在乳母的怀中吃了没几口便睡着了。小乳母因涨奶而疼得泪水直流。
放下孩子,退出李蓁蓁的房门,偷偷来到荷庄大门口找到陆离,请他到一边僻静的地方听她讲话,突然扑通一声跪地低声哀求道:“陆大人,你给主家说说情,将我的孩子也接过来吧,两个孩子我一同照顾,我一定以主家的孩子为先的。”
陆离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道:“你既然答应了来这里做事,就知道要对不住自己的孩子,这也是我们事先都和你的郎君婆母说好了的,你也是答应了的,怎的如今却反悔了呢?”
小乳母低头半晌不语,思忖了片刻才道:“陆大人,我家是太穷了,可要不是芫花来说我也是不答应的。如今我想我的孩子了,你们要是不答应接我的孩子来,那我就辞了不做了。”
陆离听她这么说,长出一口气,若是这个辞了不干,他上哪里去找乳母呢?难道要贴报文来宣传吗?拍拍自己的脑门道:“我见了主家问问再说吧。”
“问什么?”
陆离真在为这是苦恼,却不想身后突然传来吴清野的声音。
陆离回过头来,见吴清野和宝璐两个正从马车上下来,立马上前解释道:“是,是这个乳母,她想将她的孩子带过来一同喂养,正在求我呢!”
那乳母见到吴清野,急忙上前跪在了地上,哭着求道:“主家,我的孩子才刚满月,离不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