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洪武大将军据说是三国时东吴名将周瑜的后代,骁勇善战,常年驻守边疆,战功赫赫,陆夏国的安稳全仰仗这周涛了。在边疆,胡寇们只要一听说洪武大将军的威名,都要被吓得抖上三抖。小孩子要是调皮哭闹,只要提起洪武大将军的名号来,便立即乖乖听话了。
本来这军需药品失踪案拖延几年都没有破案,周涛和诸位将军都颇有怨言,年前听说是尚书令许敬亭干得,本以为会很快有个了结,没想到一拖就拖了这么久,现在又听说太子才是主谋,而且证据确凿。这洪武大将军终于在边疆坐不住了,说什么也要回京来监督此案直至结束。
这周涛一回京,皇帝老儿的心自然是慌的,终日托病躲着不见。连早朝也不上了,国事都交给了德元王爷打理。
周涛征战沙场多年,敌人的什么鬼把戏没有见过,皇帝爷的这点心思他怎会看不穿?无非是想保太子一命,但谁来保边疆战士们的命?他绝不容许他们将士在外厮杀拼死保护国内一方安宁,却被这种奸佞构陷扯后腿!
他这种不依不饶的性子,德元王爷自然是喜欢的。他还正愁要父皇舍不得对太子动手呢,现在好了,周涛的意见就是边疆战士们的意见,要想就此放了太子,那就看边疆将士们答不答应了。
朝堂上见不到皇帝的面,德元王爷又不敢私自做主。周涛便到堵在了勤政殿的门口,说什么也要见皇帝一面。
皇帝被这周涛气得不行,一挥手将案上众大臣的周折全部推到了地上,气得打骂道:“这个周涛,边疆上那些胡寇日日来闹,他不去管,到管到朕的家事上来了。”
“谁说不是呢!太子是陛下您的儿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说来说去,就是太子殿下犯了点错,关在东宫这么久惩罚也够了,难道还真的要杀了不成?”旁边一个谄媚的太监扇着扇子给皇帝降火。
德元王爷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太好笑,担着忤逆皇帝的罪名直言道:“父皇,这哪里是家事?皇兄此举差点就断了边境将士们的命!当年边疆战事吃紧,那些军需品送过去就是为了让他们保命用的,可皇兄却私自扣了下来,不知道有多少兵将因为缺医少药而命丧黄泉?这对一个将士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他们没有死在沙场上,而是死在了最应该保护他们的人手里……”
“你住口!”皇帝差点被德元气得吐血,又骂道:“现在还轮不到你这个逆子来教训朕!”
德元跪了下来,猛磕了几个口,含泪直谏:“父皇,逆子不是儿臣,而是被关在东宫的皇兄!皇兄屡屡犯下大罪,都是因为父皇太过宠溺,骄纵得他无法无天!若让边疆将士们寒了心,让天下人寒了心,谁还会尊称您一声陛下?谁还会尊他为太子!谁又会去驻守边疆保卫家国安宁?难道您还指望太子带兵上阵吗?”
德元王爷苦口婆心,这些大道理皇帝还没有老到不懂的时候,他就是不舍得,不舍得他的儿子被罢免,被拘禁,被斩首。
“你、你、你这是在逼宫吗?”面对德元王爷的咄咄逼人,皇帝直直被气晕了过去。
皇帝身边的太监从地上扶起了德元王爷,劝道:“王爷,您不能这么逼陛下,他如今比谁都难,一方是太子,一方是天下,都是重要的,都是不舍的。您先退下,就让陛下再缓缓吧。”
德元王爷没有走,站起身来,道:“父皇,儿臣知道您最喜欢的就是太子,往日里他对儿臣做下的那些您就当真看不见吗?他处处诬陷儿臣,处处想逼死儿臣,当初要不是淑妃娘娘,儿臣怕不能好好的侍奉父皇了。这些年,你分封慈德王爷,将他赶到洪阳去,就是怕他杀了太子给他的母妃报仇吧?父皇肯定没有想到,太子的罪证会是洪阳王找来的,父皇您说这是不是报应?”
皇帝晕厥伏在案头休息,但德元王爷这些话他却都听进了耳朵里。
周涛是个武夫,有些规矩他想守的时候便会自愿守着,有些不想守的就算绑着他也是无用的。见皇帝半晌都不宣召他,便只能闯了进去,内官们拦都拦不住。
上来跪地拜了拜,便起身直言:“微臣进京有数日了,陛下日日躲着不肯见臣,难道是想就此放过太子吗?”
皇帝伤心,毫无气力的摆了摆手,言辞甚是恳切道:“洪武大将军,他可是本朝太子啊,如何能说降罪就降罪?说惩处就惩处?”
“若是以前证据不明确,自然是不能的,以免冤枉了太子殿下。可现在人证物证具在,还能冤枉了他吗?陛下,胡寇日日挑衅,说不定就会来个反攻,微臣也不想在朝中逗留,但若朝中蛀虫不除,我等便不能心安。陛下,您是一国之君,太子犯的罪罄竹难书,若您想就此一笔勾销那是不会有人答应的!”周涛理直气壮,直直挺挺的站着,哪里还像个臣子,简直就像是上门寻仇来的。
“是啊,父皇,国门全靠将士们舍身亡死守着,我们才能在安宁住在这京城里,若是寒了他们的心,谁能保我们的安宁?太子犯下的不只是私扣军需,还有诬陷朝中忠良的罪,前有工部尚书李经年父子,后又尚书令许敬亭父子,这都是在明处的,恐怕还有很多被冤死的亡魂正等着索命呢!让将来让这样一个人登上皇位,恐怕朝中无人信服,边疆没人安守,届时天下大乱,祖先奋勇打下的天下就会全毁在他的手里。到那时,父皇您的罪又该如何救赎?”德元言辞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