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许宝玮的房中,许邹氏见房中剑拔弩张的气势,一脸不悦,问道:“这又是为了何事?”
许宝玮的脸上很是挂不住,走到母亲身边,行了一礼,恭敬地道:“没什么,母亲,就是清如身体不爽快,闹了点小情绪。”
吴清如见婆婆过来,面色瞬间变得和顺了很多,不吵也不闹了,默不作声站在了一边。
“既然身体不爽快,就好生安歇,要不就找郎中来看看,在房中大呼小叫地做什么?是宝玮让你不爽快的吗?”许邹氏的派头就是不说话也压得吴清如大气不敢出,如今轻声教训两句,吴清如早已没了刚才的嚣张跋扈,跟多的是战战兢兢。
“婆母说的是,媳妇知错。”吴清如低声答了一句,头也不敢抬。
“既然哥哥和嫂子这里没什么事了,母亲就陪我去下棋吧,我有个残局没解呢。”许宝琳搀过了许邹氏的胳膊道。
待许邹氏一行人走了,吴清如却又对着许宝玮大哭不止,弄得许宝玮手足无措。只哀求道:“你到底要怎样嘛?到底也不是我得罪了你。”
“你们一个个都欺负我,没有一个能替我说话的。”吴清如哭泣道。
“你要是想将我娘再招来,那你就哭吧,我也没法子。”许宝玮索性不理她了,拿起一卷书跑到书房躲清静去了。
吴清如没了闹腾的对象,默默流着泪,将气全撒在了一个手帕上,一下下地,快要将那手帕扯烂了。
要说许家娶吴清如做儿媳妇,那完全是个意外。许家就许宝玮一个儿子,宝贵得跟眼珠子似的,本想跟皇家攀亲的,娶个公主来。不料许宝玮和吴家吴清川、吴清野交好,时常在聚在一起品诗论画、下棋赏琴,却被吴清如给看上了。每每许宝玮到吴家来,吴清如不是烧菜就是热酒,好不殷勤。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许宝玮陷阱了吴清如的热情里,这才成就了这段姻缘。
儿子喜欢,许邹氏和许敬亭再反对也无济于事,便认下了吴家这门亲,但对这个两天一吵五天一闹的儿媳妇甚是不满意。
三天的禁足过了,吴远山又口头教训了一番吴清野,便解了他的禁。解了禁足的吴清野就像是脱了缰的马,拉着陆离跑到京城最大的酒楼湘粤楼包了个包厢好好犒赏了一下自己受了委屈的胃。
酒足饭饱之后,吴清野将许宝玮先后给他的两种金疮药都拿出来摆在了陆离的面前,道:“你好好看看,这两种金疮药有什么区别。”
陆离观察一下两个药瓶,又揭开了瓶盖看了看药膏的颜色,仔细闻了闻味道,除了包装的瓶子不一样,这里面的药陆离一个外行人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名堂。
“三少爷,除了这瓶子不一样,其他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陆离盖上了药瓶的盖子,又递回到吴清野的跟前。
“不光你看不出,我也看不出。”吴清野呷了一口茶,道。
“三少爷是在怀疑什么吗?”陆离问道。
“我怀疑这批药流进市场后,被人旧酒装新壶。之前那种包装是专供军部的,流落到民间太过扎眼,所以就换成了现在这种。”吴清野指着那个新药瓶道。
“三少爷要是有这种怀疑,那就找个郎中,好好鉴别一下这两瓶药到底是不是一样。我们只看表象,还不足以印证我们的怀疑。”陆离道。
“嗯,这样,你先找个郎中好好鉴定一下,再到京城各家药店去查问,将售卖这种药的店都记下来,以后好核查。”吴清野嘱咐道。
“是。”陆离拿了药瓶起身拱手就要离开,吴清野又拉住了他,道:“唉,先别着急,去前面打包两个菜带回府里,要肉多。”
“三少爷要是还想吃,再来就是,打包回去凉了就不好吃了。”陆离劝道。
“不是我吃,给宝璐的。”吴清野说话故作淡定,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不好意思。
陆离惊得下巴快要掉到地上,眼睛睁得比湘粤楼门口挂得灯笼还大:“给宝璐吃?三少爷什么时候对一个丫头这么好呀?就因为她送了你几个馒头?你都送了她一只蒸鸭了,还不够?”
陆离说着心里反倒有些委屈了,他觉得三少爷真是偏心,对一个刚进府的丫头这么好。
“一饭之恩,当永世不忘。那馒头里面夹的菜,一看就是他们下人的伙食,她一个刚进府的丫头,李大爷那么抠搜的人肯定不会给她多余的饭菜,她定然是省下了自己的口粮送给了我。这两天我看她老是在揉自己的肚子,估计胃不怎么舒服,你顺便也给她取点胃药来。还有,菜和药都别说是我送的,就说是你给的。”吴清野说完饮了杯中最后一口酒,扔给了陆离十两银子。
“是。”陆离收了银子到楼下柜台给宝璐点了一份红烧肉和一清蒸鱼,结了账拎着菜回府给宝璐送去了。
吴清野在家被关了近十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肯定要到茗香苑看看青嫣姑娘。只是一个人去找青嫣姑娘喝茶有些无趣,跑到泼墨画坊找好友明翰一起去。
明翰姓王,和吴清野同窗,科举落了第后自己开了一家画坊,取名“泼墨画坊”,卖画为生,算是有点家产。
王明翰人长得清秀俊朗,却又不失翩翩风度,也是多少女儿家闺中梦里郎。去年跟着吴清野见过一面青嫣后,竟相思入骨,爱入心髓。吴清野早就洞察到了广白的心思,有意无意,只要去茗香苑总要叫上王明翰。
青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