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里,许宝玮早出晚归并没有察觉到慈珊郡主有什么异样,虽然有时会听到下人们抱怨说慈珊郡主白日了也爱睡觉,且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甚至有时从早上一直睡到下午,连午饭都错过了,下人们也都叫不醒她。但许宝玮也当是她产后体虚并没有放在了心上。
自从慈珊郡主手下的何妈妈给佩兰用了私刑后,许夫人便觉得慈珊郡主是个心思恶毒的人,便也很少与她说话了。慈珊郡主很久没有来枫林阁请安,许夫人也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她大小姐脾气罢了,心里对她的不满又添了一分。近来听说她不分白日黑夜的嗜睡,连新生的孩子也都不管,只扔给乳母丫头们照料。
今天中秋节是个团圆的日子,午间大家都团聚一堂吃团圆饭,可慈善郡主熟睡怎么都喊不醒,还打起呼噜来。许宝玮平日里惯着她,可许夫人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了,带上了一帮婆子,径直往慈珊郡主的房中来。她就不信了,府里这些婆子妈妈们的手段还弄不醒一个娇女子。
佩兰看着许夫人去追究慈珊郡主的不敬之罪了,心中一阵暗喜,跟着过去瞧个热闹。
慈珊郡主呼呼大睡,身边的丫头怎么叫都不醒,许夫人亲自一盏凉茶颇到了她的脸上,只引的她翻了个身而已,人却并没有清醒。
“拿针戳她,看她醒不醒!”许夫人道。
许宝玮一听母亲要用针来戳慈珊,吓得连忙道:“母亲,不可!慈珊可是郡主,若传出去让人知道我们用针戳她,怕是对我们许府的名誉不好。”
“你没看见吗?她怎么叫都叫不醒,若是用针都扎不醒她,我看只有让郎中来瞧瞧了,看是不是得了什么嗜睡的病,一个正常人怎么会不分白天黑夜的睡?”许夫人理直气壮地道。
听到母亲这样说,许宝玮退到了一边,不再阻拦母亲让石燕用针来刺激慈珊郡主。只是门口的佩兰听到这个消息,但还是隐隐有些害怕。若是让郎中查出来是下了药的缘故那可怎么好呢?
许夫人身旁的婆子从衣襟上抽出一根绣花针来,往慈珊的人中轻轻一扎,慈珊顿时就醒了,睁着眼睛不明就里看着站了满屋子的人,似乎还有些迷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慈珊,这都中午了,你怎么还不起啊?你忘了今天是中秋节大家都要去枫林阁吃团圆饭的吗?”许宝玮上前扶起慈珊郡主,问道。
“我记得啊,只是早饭后觉得有些困顿,便小睡一会儿,我跟丫头们说了,等时间到了叫我的。怎么连婆母都来了?”慈珊郡主看着眼色冷峻的许夫人,有些怯懦的说道。
“你晚上睡得也不晚啊?怎么早起吃个早饭就困了?丫头们怎么叫都叫不醒。赶快收拾吧,父亲已经在枫林阁等着了。”许宝玮道。
许夫人见慈珊郡主醒了,便没有再多说话,带着众人起身离开了。佩兰这才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叫郎中来了。
“你赶紧收拾好过来,我们就先过去了。”许宝玮说完便带着佩兰一同先去了枫林阁。
慈珊郡主由丫头们伺候着穿好鞋子,从床沿上起身的时候发现头发上在滴水,再一摸脸,连连脸色也都湿漉漉的,还摸下一片茶叶来。慈珊郡主语气中带着不解又带着些生气,向一边的丫头们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脸上怎么会有茶水?”
“是,是夫人,她见您怎么都叫不醒,就往您脸上泼了茶水,还让人用针扎你。”一旁的小丫头怯懦的答道。
慈珊郡主一向高傲,没想到她就睡了个懒觉,许夫人就用泼茶水、用针扎的方式来叫她起床,心中便窝了一肚子的气。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反抗呢?上回回王府让母亲来帮自己出气,可是事儿没成,反而连累的让母亲去国安寺清修,爹爹到现在都还不让回来。中秋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她还要在许府受这样的气。
“郡主,我们赶紧收拾吧,大家都已经等着了。”丫头见慈珊郡主气愣愣地坐在床边上不动弹,便催促道。
本以为王府和许府是患难之交,自己嫁给许宝玮是下嫁,许府的人不说高看她一眼吧,至少能得个尊敬有加吧。没想到因为一个佩兰让她次次都受这么大的屈辱,还连累自己的母亲受尽了屈辱。她承认,她是看不惯佩兰,她有做错的地方,可这不是让许府全府上下这么对她的理由。心中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眼泪不禁巴巴往下掉。
“郡主您怎么哭了?”丫头赶紧拿来手绢替慈珊郡主擦眼泪擦脸上的茶水。
“赶紧帮我收拾吧,等吃完了午饭,你们给我哥哥捎个口信,让他帮我找个郎中来,不!要太医,帮我瞧瞧我为何会嗜睡不醒。”慈善郡主道。她平日里没觉得自己这么爱睡觉有什么错,但今日受了这番屈辱,她一定要找个原因出来,是她生病了也好还是因为产后体虚,只要郎中说她这是生病了,并不是因为她懒惰,她就可以对许府那些因为她爱睡觉而生事的人一个回击。
丫头们帮慈珊郡主收拾干净了,慈珊才到枫林阁,只是到哪里时,他们已经都开始动筷吃了,谁都没有等她,慈珊郡主的心更是凉了半截,嘴角尴尬的笑了笑,走到许宝玮的身边坐下,刚要拿起眼前的筷子夹菜,许敬亭突然干咳了两声,吓得她赶紧将抬起的筷子又放了下来。
“郡主,您来晚了,赶紧敬公爹婆母一杯酒,说一些团圆的好话,让他们原谅你。”佩兰看慈珊郡主有些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