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璐闻言嘴角终于有了笑意,轻声问道:“你真是长大了,心里知道喜欢人了,我还拿你当个小孩子看呢!”
“什么啊!我都十九了,没比你小多少!”胡广白终于破涕为笑了,擦了眼泪说道。
邝天霖去和熙王府求慕德世子,慕德世子本不想再关许府的事,但听说就因为自己和宝璐说了几句话许敬亭就打伤了宝璐,心中一时气不过便又来了许府。
许敬亭知道慕德世子的来意,但却不想就这样放宝璐走,声称宝璐是许家的女儿,既然要死了就要死在许家,怎么会有死在外面的道理。
这次慕德世子的态度硬了许多,道:“许大人,如今朝中的形势对您很不利,你这个父亲打死女儿的消息若是传了出去,您觉得朝廷会怎么想你这个尚书令呢?本来明日想让你辞官回乡的,一听有这种事,可能今天就让你回家了。”
许敬亭却不以为然,呵呵一笑道:“府中众人守口如瓶,谁会把这事传出去呢?”
慕德世子看着许敬亭半晌都没有说话,许敬亭明白了,脸色一变问道:“难道世子会将此事说出去吗?”
“许大人以为呢?宝璐虽然和我王府已经没有关系了,但到底是我的前妻,夫妻做不成但朋友的情谊还是在的,许大人以为在这件事上我会帮你还是帮她呢?”慕德世子反问道。
“这都是讹传,世子爷又没有证据,说出去的话没人会信。”许敬亭道。
“我还需要证据吗?许府几年前令的千金吴清如,又毒杀了和熙王府的慈珊郡主,而后又推出一个妾来顶罪,这些可都是大家知道的事,如今在传出一个许大人殴打亲女致死的消息,旁人难道不会信吗?”慕德世子态度坚决,语气阴冷的问着许敬亭。
许敬亭闻言一下子急了,从凳子上站起来拍桌道:“你这是污蔑!她们几个不是我害的!都是她们咎由自取该得的惩罚!”
“这是你说的话,别人不会这么想!今日许大人若让我带走宝璐府外医治,不管救得活还是救不活,此事我绝不会再提,若是许大人阻拦不让我带走宝璐,让她留在许府等死,本世子不敢保证明日朝堂上会传出什么话来!宝璐不是在许府长大的姑娘,是你的私生女,若你心生怨气故意虐待折辱,说什么别的都是会信的!”慕德世子也站起来,和许敬亭平视,他此刻的眼神让许敬亭恐惧。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好歹还是朝廷的尚书令!”许敬亭气急了,险些晕厥。
“这个尚书令的名号今后还是不是你的,只在朝夕,我劝许大人不要为了官职而忘了自己的名声,让自己晚节不保!”慕德世子道。
许敬亭迟疑了,如今自己事事不如意,慕德世子这话还真是捏住了许敬亭的软肋,沉思半晌才问道:“若本官放了宝璐跟世子走,世子又当如何?”
“若今日许大人让本世子带走宝璐,本世子虽然不敢打包票将来一定能让许大人坐稳尚书令之位,但至少在明日的朝堂上,父王会替许大人说上几句好话。”慕德世子道。
听到慕德世子这样说,许敬亭松了口气,却又问道:“如今宝璐是将死之人,慕德世子与她非亲非故,只打着朋友的名义相救,老夫想不通是为何?难道是有人央求了世子殿下吗?”
“这这么能说呢?上回本世子与宝璐说了不过两三句话,本世子走后许大人就将宝璐打至重伤,今日我要是说谁求了本世子,许大人肯定会杀了人家的。许大人,如今皇上的龙体危在旦夕,朝堂上已是德元太子摄政,太子殿下改革变政的决心也是越来越强了,这种特殊时期,还请许大人做事低调些,稳重些。”慕德世子道。
慕德世子这样一说,许敬亭的脸面上有些过不去了,毕竟就算今时不同往日,可他依旧还是陆夏国的尚书令,也给慕德世子当过岳父,给慈珊郡主当过公爹,怎么也算是长辈了,被慕德世子这样一个年轻小子教训,许敬亭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到底是不舒坦的。
慕德世子见许敬亭站着不动,便催道:“许大人,等什么呢?若是许大人没什么其他的事,就让人将宝璐姑娘挪到本世子停在许府门外的马车上吧。”
不得已,许敬亭只好依了慕德世子,让人将晕晕沉沉的宝璐从冷如冰窖般的房子里挪了出来,广白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拿,只带了一个宝璐随身的小包裹,里面都是一些宝璐常用的首饰,和一条厚实点的披风,宝璐被人抬出去时,被盖在她的身上。
停在许府门口的马车是邝天霖准备的,眼下寒冬,邝天霖里面铺了很厚的毯子,车上的帘子也都换成了厚的,也准备了手炉。广白见宝璐已经安全上了马车,便对慕德世子道:“你们先走,我去宝药堂请南大夫来。”
“南大夫本世子差人去请,你们和宝璐姑娘先回邝府。”慕德世子道。
“多谢殿下出手相救,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邝天霖拱手向慕德世子道了个谢,便上了马车载着宝璐和广白往邝府去了。
许敬亭眼睁睁看着宝璐被慕德世子带走,心里可是别了一肚子的气,他叱咤朝堂几十年,还从未像今日这般被人胁迫过。当日被太子要挟也就算了,他是太子,可今日慕德世子又算的了哪根葱?早知今日这般,就应该当日听了宝璐的谏言,杀了慕德世子。
许夫人看见许敬亭心情不爽快,走过来问道:“老爷,你就这样将宝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