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德世子曾在带宝璐出许府时向许敬亭答应过,说会替他在德元太子面前说好话,他也照着他的承诺做了,太子也召见了许敬庭。只是朝廷改革是大事,太子不会因为旁人几句话就置大计于不顾。与许敬亭见面也只是探明了许敬庭还想继续为朝廷效力的心情,但是朝廷已经不需要许敬亭,不需要尚书令这个职位了。
“许大人想要为朝廷效力的这份心本宫是知道的,然朝廷改革是大事,势必会牺牲有些人有些事。父皇虽然在病中,可朝政改革的事情他一直有参与有与大臣们商量,这点许大人是知道的吧?”德元太子问道。
许敬亭垂手作答,道:“太子殿下所言不假,陛下的确就朝政改革的事宜召见过我等重臣,问询过臣等的意见,只是反对者多过支持者,太子殿下难道就不想听一下反对者的声音吗?”
“朝政改革是要打破原有的规矩和定律来重新制定,初期反对者众多那是必然的。许大人与和熙王府能被先太子诬陷就是因为太子钻了朝政弊端的空子,这才过去了三年,许大人难道就忘了吗?改革朝政查漏补缺,消除利弊,重新制定家国规矩,才能永葆我陆夏国昌盛,不然昨日有先太子之事,明日又会出来个谁,谁都说不准。许大人对朝廷奉献半生,就算将来被安顿在新的岗职上,也能对朝廷忠心耿耿,无私奉献对吧?”
德元太子和先太子的确不同,说话调理清晰,竟然让许敬亭无从反驳。
“殿下刚才说到会给老臣安排新的岗职,臣能否知晓太子殿下到底会给老臣安排一个什么样的职位呢?”许敬亭得不到确切的答案终究是不能放心的,他除了仗着对朝廷多年的奉献和功劳,没有其他的本事了。如果一旦改革,朝中势必会革去像他这样一批年老无用的臣子了。
“诸事都还在商议阶段,具体改革的章程细节都还在制定,许大人这话让本宫如何答你呢?许大人现在不是谋取私利的时候,朝廷喊着改革的口号,可若大家都像许大人一样纹丝不动,这改革还能进行下去吗?都像许大人一样把自己的私利凌驾在朝政之上,那这个朝廷、这个国家还能好?”德元太子反问,让许敬亭哑口无言,又道:“许大人还是让自己继续发挥余热,想想该怎么为朝政改革出谋划策,而不是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官职是否能保!”
许敬亭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难堪之际。他要是能在朝政改革中出谋出力,就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了。不管改革不改革,他这个尚书令早在三年前他从天牢放出来时就已经成了一个闲职,重要的职权早就握在了他人手中,如今想要在尚书令这个职位上养老怕也是不能了。
见太子殿下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却被羞臊了一番,许敬亭实在是没有脸面再待下去了。匆匆拜别了太子便出了宫回了府。心中的愤懑都想在了宝璐的身上。若是没有她,吴清野就利用不到自己,他就不会被太子诬陷住进天牢里,他手握的重权就不会被他人夺去。心中越想越不平衡,盛怒之下一把掀翻了桌子,桌上的笔墨撒向了洁白的墙面,弄得污糟一团。
听到动静的许夫人和许宝玮都赶了过来查看情况,许宝玮更是跪了下来,道:“爹爹息怒!”
许夫人没有说话,身边的石燕打发两个小厮将许敬亭掀翻的桌子扶了起来,散落一地的东西也一样一样收起来。
“你们赶过来是要看我的笑话的吗?”许敬亭气呼呼地看着陪了自己几十年相濡以沫的夫人,问道。
“老爷,你身体刚刚好转,何至于动这么大的气呢?”许夫人上前问道。
“都是我年轻时候做的孽,所以她是来报复我来了!”许敬亭心中的执念愈发强烈,以至于产生了幻觉,事事不顺归咎于曾经被他辜负过的女人来,比如说他曾经书房中伺候的丫头玉竹。“太子今天算是给我明说了,等到皇上薨逝,我这辈子也就完了!”许敬亭仰天长叹一声,无比惆怅无比不舍。
“爹爹年纪大了,正好舍了这些事安详晚年不好吗?朝中的事既然不需要爹爹了,爹爹就放手吧!”许宝玮的劝解招来许敬亭的一巴掌,打得许宝玮眼冒金星!
“老爷,你何必拿儿子来撒气!”许夫人上前将许宝玮护在了身后。“既然朝中没了你的位置,你也该替儿子打算打算,我们许家的基业才能继续下去!昔日里我哥哥还能在朝中帮到你,现如今,朝中革新,我哥哥也成了闲职,不止老爷你一个。朝廷动荡,必然要靠军队维护秩序,正好我的侄子跟在洪武大将军身边,已经是个中将了,你何不替儿子想想办法,也让宝玮到军中历练?”
“就凭他?”许敬亭听到许夫人想让许宝玮进军队,他一直以来对许宝玮的不信任在此刻暴露无遗,叫骂道:“懦弱不堪,难成大器!科举不成,为父费劲心力给了替你求了一个四品的闲职,可你如同定海神针一般坐到这个位置上便一动不动了,为父还如何指望你为我们许家光宗耀祖?”
“父亲说得对,儿子对官场实在是不敢兴趣,只想安生度日,没想过这么多!”许宝玮捂着脸跪在地上道。
“听听,听听!你的好儿子,就这种秉性你还想让他进军队历练?去了也是送死!他死在了外面谁来给我们养老送终?!我许敬亭奋斗半生,怎么生出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来!你都顶不上宝璐一半!她要是个男子,为父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