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德世子离开湘粤楼,一步都没有耽搁,回府叫了几个人便雄赳赳气昂昂地赶赴许府要孩子去了。
许夫人见这么大的阵仗,以为又是府衙的人上门来抓许敬亭了,有些吓到了,认清来人是慕德世子才稍微松了口气。但看着慕德世子面不带好意,却又有些担心了。
许敬亭心力交瘁,一时间竟然卧床不起,家中的事儿全压在了许夫人一个人的身上,她傲娇半生,绝没有想到过许府会有今日。
“慕德殿下突然造访是有什么事吗?”许夫人陪着笑脸走到慕德世子的跟前,问道。
慕德世子下马,给许夫人垂手行礼,道:“我父王母妃昨日梦见慈珊郡主在他们跟前啼哭不已,说她的夫君没有照顾好她的孩子,我父王母妃心中很是不安,特意差遣我来接外甥回王府住几天。”
“这孙儿在我家好好的,并没有苛责怠慢,慕德世子就这样将他接走怕是不妥吧,待宝玮回来,看不见孩子,我们又该怎么交代?”许夫人自然是不愿意将许家的血脉交给慕德世子的。
“若妹夫回来,就请亲自到王府接回外甥就是!”慕德世子道。
许夫人一听慕德世子只是接孩子回去住几天,还愿意还回来,心中虽然有些不愿意,但却少了些提防和戒备。
“这事儿我一个妇人做不了主,我得问过我们老爷,再去问过了宝玮才能给世子答复!”许夫人道。
“夫人要问就去问吧,只是妹夫还在天牢中,这一来一回要耽搁很多时辰。再说舅舅接外甥回去玩两天,有什么不妥吗?夫人还要东问西问的。”慕德世子不想和许夫人扯这么多的废话,大手一挥,鹤鸣带着身后的侍卫便冲进了许府开始四处搜了。
许夫人大惊,走下门口台阶,惊问道:“慕德世子这是要抢人吗?”
“我说了,就是接小外甥回去住几天,许夫人却推诿不愿,晚辈还有很多事要办,不能在这一件事情上耽搁,许夫人抱歉了!”慕德世子又对许夫人拱手行了个礼。
鹤鸣带着人声势浩大,许府的人气焰早就没有以前嚣张了,来不及阻拦,活着说并没有使出全力来阻止慕德世子带了的人,眼睁睁看着他们将小少爷从后院连同照顾小少爷的乳母一同抢走了。
小孩子吓得哇哇大哭,许夫人伸手想去抱抱,伸出去的手却被慕德世子拦了下来。
“告辞!”
许夫人无助极了,看着他们远去的人群,和传来的小孩子的哭声,她的心都碎了。
宝玮入狱,连孙子也保不住,老爷还背着杀人的案子,这些都成了压垮许夫人最后的稻草。她急急擦了眼泪,让人套了马车,嘱咐府里的人照看好老爷,连随从都没带,就带了一个石燕,便登上了马车。
“夫人,我们这是去哪儿?”石燕有些担心的问道。
“去邝府,我要去问问宝璐,她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们!”许夫人擦掉挂在腮边的泪珠子,可新一波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夫人,宝璐现在视我们许府为死敌,夫人就算去了,也是自讨羞辱,何必去吃这个苦呢?就先让小少爷在王府住几天,过一阵子我们再去接回来就是了。毕竟小少爷是姓许的,想必王爷王妃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他们还能不让小少爷回来吗?”石燕安慰道。
无助的许夫人倒头靠在石燕的肩上哭了起来,抱怨道:“我三番五次劝,宝玮也三番五次的劝,让老爷不要那样逼宝璐,他非不听,如今弄成这般状况,你死我活的境地,宝玮也被害的关进了天牢,我们该怎么办啊!……那个宝璐野路子出来了的,就不是个善茬,能硬着脾气把先太子的老巢捣了就不是个好惹!老爷,你怎么就是不听啊!”
许夫人痛哭不停,石燕除了抚背安抚并没有其他的办法。
许夫人的马车还是哒哒的朝邝府来了,宝璐也会来没多久,正在吴清野的房中与他说着话,广白就来报说许夫人到了门前。
吴清野费劲的往床头靠了靠,对广白道:“邝天霖呢?你让邝天霖将她打出去!”
“是!”广白转身刚要走,却被半天低头不语的宝璐给拦了下来,低声道:“我去见见她。”
“姐姐!她明摆着就没有好意,你为何还要见她?”广白不明就里的问道。
“你们都不要出来,就我一个人去见,只要不是许敬亭,许夫人不会对我怎么样。”宝璐能看得出许夫人的心不似许敬亭那般狠,见见想必也无妨。
宝璐转身出了房门,吴清野示意让广白跟上去。宝璐回头看见广白跟了上来,低声在广白耳边耳语了几句,广白便点头走开了。
宝璐出了邝府的门,许夫人和石燕两个已经下了马车等着了。见到宝璐一个人出来,脸色瞬间就变了,许夫人上前就开口质问道:“慕德世子今日上门来接走了慈珊的孩子,这事儿是不是你撺掇的?”
宝璐没有即刻回答,只四处望望,就见许夫人、石燕和车夫就三个人,便问道:“夫人上门就你们三个人吗?怎么不多带几个人陪着你呢?”说着就走下台阶,走到了许夫人的眼跟前。
“我就是来问你话的,不是来寻仇打架的,你难道还想杀了我报先前的仇吗?”许夫人盛气凌人的道。
“我怎么会杀人呢?我又不是许敬亭。”宝璐直言不讳的道,她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漫不经心的又道:“我只提醒了慕德世子两句,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