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为何不让我身边留个丫头呢?现在不说宝璐,就说佩兰,母亲说是将佩兰调到燕归堂来,可她人现在在哪里?母亲能不能将她叫出来见见我?”吴清野高声质问。
一听圆不过去了,吴夫人立马哭哭啼啼抽噎起来,道:“儿呀,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能做害你的事吗?佩兰狐媚,宝璐刁钻,都不是本分的丫头,我能看着她们祸害你吗?嘤嘤嘤……”
一看吴夫人哭了,吴清野这个做儿子的也不好再强逼,毕竟是自己的母亲。道:“娘,我知道你关心我,可你不能做得太过头了,我已经长大了,不是襁褓婴儿,你难道不觉得一直以来,你保护我太过头了吗?你就说是你将佩兰和宝璐卖去哪儿了吧!”
“我是做母亲的,怎么保护我的儿子都不过头。你说这些话真是太没良心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父母的心在儿女身上,儿女的心在石板身上。你真是太没良心了!你一个官家少爷,心心念念在两个丫头身上,还能有什么出息!”
吴夫人骂着小儿,顿觉得痛心疾首,早饭也吃不下了,她的苦心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娘要是真的想像腰带一样把我栓在你的腰上,你才安心,那娘你就自便吧!把我身边所有的下人全都发卖了吧,我也不要什么伺候我的人了!”
吴清野说完气呼呼就冲出了燕归堂,可刚到院子里,就有个小厮就疾跑过来喊叫道:“不好了,夫人,三少爷,不好了,出事了!”
吴清野急忙拦住了那小厮,问道:“出了什么事,着急忙慌的,慢慢说。”
那小厮气喘吁吁地道:“不好了,三少爷,大少爷他帮着修房子从顶上掉下来了!”
吴清野心下一沉,急问道:“哪边的房子?在哪个院子里?”
“后堂院……”
吴清野撒丫子就往后堂院跑,吴夫人出了门厅朝吴清野喊道:“别跑,你伤还没好全,不要跑!”
“蔷薇呢?回来了没有?”吴夫人扭头朝一边的丫头问道。
“没呢,还没回来。”丫头答道。
“快去找吴管家,让他去请郎中来,就请宝药堂的南大夫来。记住了!”吴夫人心里突突跳着,她害怕了,她不知道怎么向老爷交代了。
在丫头的搀扶下,吴夫人也来到后堂院。吴清野蹲在地上安抚着躺在地上疼的叫唤的吴清川,因是高处坠落,不敢轻易搬动。
“哥,你忍忍,大夫很快就来了。快,快去找个门板来!”吴清野急的只吼。
吴夫人看着疼痛难忍的吴清川,心中不是滋味,她本想少请一个工人少付点工钱,才唆使吴清川也帮忙修房子,没想到这个不中用的从房上掉下来了。这些多花银子不说,又要挨一顿老爷的骂。
“青川,你忍忍,我已经让人去请南大夫了,很快就到了。”吴夫人道。
“母亲……母亲……我感觉我快要死了,母亲……”吴清川疼得整个脸都扭曲在了一起,但身体却不敢动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动弹。
“哥,你只是受伤了,不会死,你少说话,省着点力气。”吴清野在一旁劝慰道。
门板找来了,可谁都不敢挪动大少爷,只等到宝药堂的南茂延大夫来了查看了情况后,做了一下包扎和固定后众人才七手八脚的将吴清川抬回了房。
吴清川摔断了腿,和几根肋巴骨,其他倒是无碍,但定然要在床上躺一百天了。
吴远山回来了,大发雷霆,整个燕归堂只有他的叫骂声。他心寒了,他的长子,被人当长工打发上房修房子,还摔断了骨头,他这个中书令太没脸面了。
“老爷,您就消消气,是我没有照顾好青川,他说闲着没事想帮着修补,替家里分担点,我也没拦住,都怪我,都怪我!”吴夫人言辞恳切,一直致歉。
吴远山没话与她说了,骂也骂累了,黯然泪下,开始低声下气道:“夫人,你是我的夫人,青川是我的儿,就请你爱屋及乌也顾怜他些。她幼年失母,又丧了偶,是顶可怜的了,不求你拿他像清如清野一样疼爱,也求你别给他找那么多事儿,我求你了,夫人!”
吴夫人自是觉得冤枉,毕竟吴清川不是她从房上给推下来摔伤的。悲切切地道:“老爷,你真是错怪我了,我将他从胳膊长点人养到七尺高,怎的不疼他,我疼他的老爷!”
吴夫人许是被自己的话感动到了,开始哭得更厉害了,丫头们都劝不住。
吴远山也不责怪她了,轻飘飘地道了一句“你说是就是吧。”便推门离开了。
这次是真的被寒了心,俗话说有后娘就有后爹,自己一直忙于官场,奋力二十年间从七品县令爬到四品中书令,却忽略了儿女们的教育和照顾。不管是青川,还是清如和清野,在他心里对他们都是很失望的,但却对吴清川充满了愧疚。
吴清川,懦弱胆小,内向自卑;吴清如,骄横跋扈,恣意妄为;吴清野,好色好赌,顽劣成性。在吴远山的眼中,三个儿女没有一个长成他喜欢的品性。
蔷薇回来偷偷将卖掉宝璐的四十五两银交给了吴夫人,又凑到吴夫人的耳边悄悄地道:“今日在街上遇到了刘婆子,她告诉我郭家还没有死心,让我问问老爷和夫人,大少爷的亲事说定了没,若是还没定,郭家过两日会来提亲。眼下大少爷受了伤,郭家恐会变卦。”
“你先别管大少爷怎样,刘婆子问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的?”吴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