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被打得太重了,宝璐眼前发黑看不清了,一时间竟然晕了过去。直到中午时分,有小厮给她端了一碗粥来,却叫也叫不醒,这才叫了许敬亭和许宝玮来查看。
许敬亭打归打,却也不想让宝璐就这样死了。让人一盆冷水浇到宝璐的头上,她只觉得脑袋被人击了一榔头,霎时就醒了过来。身体本能的反应想从地上爬起来,躲开那打她的榔头,却也没有爬起来,又趴回了地上。只是脖子上挂着的月牙玉佩和陆离送的琉璃珠子同时从衣领缝隙中漏了出来,却被许敬亭看见了,上前一把从她的脖子上拽了下来,那一瞬间宝璐只觉得她的脖子像是要被那两根绳子从脖后勒断了,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所有的祸都是这枚玉佩引出来的,你还有脸戴着它!”许敬亭愤恨不已,一把将玉佩扔到地上摔成了两半,那枚珠子也弹跳到很远。
那是她娘留给她的一个念想,是种在她命里的东西。还有陆离送她的琉璃珠子,同样的宝贝。她匍匐过去捡起被扔在地上碎了玉佩和琉璃珠子,握在手中痛苦不已,想要大哭却流不下一滴眼泪来,只剩干嚎,“悲痛欲绝”那个词大概说的就是此刻吧?
“来人将她带回府里去,看守起来!”许敬亭道。
她又被颠簸着带回了京城,只是到了搬到,马车突然改了道,并没有回许府而是往和熙王府去了。
是许宝玮,他虽然气愤宝璐祸害了他,但他可没有觉得宝璐比他的两个儿子宝贝,父亲与她有结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他只想要回他的儿子。吴清野已经带着栖桐在和熙王府等着了,就在众人都以为许府不会答应拿宝璐母子换孩子的要求时,却看见两架许府的马车往这边来了。
先下来的是许宝玮,看着府门前站立的慕德世子和吴清野,躬身垂手道:“宝璐母子我已经带来了,还请慕德世子不要食言,将我的孩子们都还给我。”
鹤鸣立马带了人到许宝玮的两架马车中去查看,宝璐气息奄奄的被从车上抬了下来,还好黎儿没事,被一个婆子抱着哄。吴清野急忙上去探了一下宝璐的鼻息,还有气这才松了一口气,却也气得不清。广白将宝璐和黎儿安排到自己的马车上,急忙带去邝府请医治疗。
慕德世子见宝璐母子安全的走了,这才对许宝玮道:“本世子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们说要将两个孩子都交给你的?栖桐你带回去,梧儿是慈珊所生,身上有一半是我们和熙王府的血脉,就让他留在王府养,本世子想,以你们许府现在的情况不利于梧儿的生长!”
“可梧儿到底是我们许府的孩子,是我许宝玮的亲骨肉,他有爹,为何要让舅舅抚养?”许宝玮一听慕德世子想让慈珊的孩子在王府长大,一下子眼急了,脸色也垮了下来。
吴清野看不下去了,上前去一把揪起许宝玮的衣领威胁道:“你我好友一场,亲戚一场,我劝你见好就收,别得寸进尺!今天就看在你将宝璐母子送回来的份上,放过你一马,赶紧带上栖桐离开,不然栖桐也别想要了!”
许宝玮一把将吴清野掀倒在地,骂道:“这是我和慕德世子之间的事,关你什么事!”
吴清野毕竟有伤在身,体力不似从前,但奋力爬起来,照着许宝玮的鼻子就是一拳,指着许宝玮骂道:“你别忘了你爹欠我两条人命!陆离跟我一同长大,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却丧在了你父的手中,宝璐上回被他差点打死,是被南大夫从阎王爷的手中抢回来的。就凭这些,我就有资格说你!”
许宝玮冷笑一声,上前推倒吴清野,将他按在了地上,一拳照着他的眼睛打过去,好在吴清野机灵,稍稍偏头躲过了这一拳。吴清野虽说是受伤体力上不及从前,但终究在打架这种事情上比一向规矩听话的许宝玮要有经验些。他翻身上来,单腿跪在了许宝玮的胸膛,用膝盖顶住了他的下巴,使其根本翻不了身,只一拳一拳的照着许宝玮的脑袋打了下去。
这是在和熙王府的门口,慕德世子怎会让人在他家门口打架呢,再说两人实力实在是太过悬殊,让吴清野在自家门口打死了许宝玮,那和熙王府也脱不了干系。慕德世子给鹤鸣使了一下眼色,鹤鸣便上前将吴清野从许宝玮的身上拉了下来。
“两位少爷别打了,这是在和熙王府!”鹤鸣提醒道。
“和熙王府怎么了?就是在皇宫门口,我照样还会打他!”吴清野朝地上啐了一口道。
许宝玮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被吴清野打疼的脸,气喘吁吁的看着吴清野,眼神像是饿狼一样盯着他。
“两位要是打架就请到别的地方打去,可不要扰了我王府的清净!”慕德世子道。
吴清野似乎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有些欠妥当,向慕德世子拱拱手,算是为刚才的话、刚才的举动致了歉。
“许宝玮,你记住,你有今天这日子,全都怪你的父亲许敬亭,怪不到宝璐的身上来!”吴清野骂完,又朝着慕德世子拱了拱手便坐上马车离去了。
慕德世子手一挥,身后的一个丫头便将栖桐抱到了许宝玮的眼前。栖桐一看自己的父亲变得跟大头熊一样,吓得哇哇大哭。
孩子哭,许宝玮也哭,他伸手将孩子抱在了怀中,大哭个不停。他也不知道他在哭啥,但总觉得自己的命好苦,妻妾一个都没有留住,官职也没有了,孩子也差点搞丢了。他一向儒雅,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