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璐目送着吴清野的马车哒哒地走了,自己也无所事事,刚才说替嬷嬷买东西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倒不如去花婶子家里找芫花玩玩,反正也没事可做。
只是这身衣裳太过扎眼了,要是穿成这样去找芫花,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在显摆呢?但现在总不能跑到荷庄去换吧,那得多麻烦。算了,还是去湘粤楼找广白,讨杯水喝,穿这么华丽的衣裳去湘粤楼也不会被赶出来的。
进了湘粤楼,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定,宝璐摸摸身上的几个铜板,也就够点一份最便宜的油炸花生和一杯素茶。
早间的湘粤楼不是很忙,顶多是一些散客,宝璐一粒一粒数着花生米,等着广白忙完。
广白和李满生从后厨带出一些小果子来,坐在宝璐对面,李满生看着宝璐一脸嬉笑,道:“你这丫头真是奇怪,走了就给我们留封信,我们从吴府忙完还以为你被人拐走了呢!”又是呵呵笑了两声,接着道:“只一天的时间,你就飞上枝头成凤凰了,看这锦缎华衣,可不是平常人家才能有的呢!”
宝璐只捡着眼前的果子吃,很不高兴李满生的冷嘲热讽,道:“昨日给我衣裳的嬷嬷说了,说咱陆夏国盛产蚕丝,平头百姓也穿锦缎呢,我现在是贵公子家的丫鬟,衣着自然要紧着主人家的体面,你一个在后厨掌大勺的知道什么?”
广白将果盘往宝璐面前推了推,道:“宝璐姐姐,你别理他,多吃点。宝璐姐姐说的,我可以作证,经常跟着主人来咱湘粤楼吃饭的丫鬟小厮,那可是穿着华丽跟贵公子贵小姐没差别的。”
李满生的好奇心比猫还重,一直催着宝璐一副要看宝璐笑话的模样道:“你别只顾着吃啊,快说说你这一天都经历了些啥?”
宝璐轻瞪了一眼李满生,一脸傲娇:“我要是告诉你们我现在每月能赚一两银子,你们信吗?”
李满生和广白惊得眼珠子快要从眼眶中掉下来,嘴巴也合不上了。广白惊异地问道:“宝璐姐姐你不会是又回花月园了吧,怎会赚那么多?”
宝璐拍打一下胡广白的脑袋,骂道:“你胡说什么呢!我告诉你们我是又回到吴家三少爷的身边了,他可比他娘大方多了,让我替他看护好大的一个庄子,那庄子从进门到楼台,要走两里地,还有一片好大的荷塘,现在那水下面全是藕,都没人去挖,就等着来年长荷花呢!”
说到此处,宝璐故意停了下来,神神秘秘,让李满生猎奇的心急得猴急猴急的。
“那你快说说,吴家三少爷那庄子在什么地方?”李满生继续催促道。
宝璐嘴里嚼着花生米,故弄玄虚地道:“在什么地方我可不知道,昨天去的时候和今天出来的时候都是坐的马车,到这里要走两个时辰。”
胡广白听说宝璐坐过马车,还住在那么大的庄子里,一脸羡慕。
李满生却不信宝璐的话,一脸质疑:“你吹呢吧,走两个时辰,那不都到京城郊外了!”
“差不多吧!反正远着呢!”宝璐数着花生米道。
“那今天你是吴家三少爷送出来的?怎么不见他?”李满生又问道。
“嗨,别说了,”提到此事,宝璐一脸愤愤,道:“三少爷本来要带我去茗香苑喝茶的,结果半路被他那未婚妻给截胡了,现在赶着马车送他未婚妻去了,我便只好来找你们了。”
李满生呲着嘴一脸旁观看笑话的表情,道:“我说呢,感情是陪她未婚妻去了,但不过能带你去茗香苑喝茶可见你在他心中有分量的,那茗香苑一盅茶可要十两银子呢!”
胡广白也跟在一旁点着头,宝璐又一巴掌拍在广白的脑袋上,道:“你点什么头,十两银子的茶你们喝过?吹呢吧!十两银子,我可以买一百斤茶叶,放在房中慢慢喝!再说我也不稀罕什么喝茶,就是想见陆离,结果他没带他。”
说完,宝璐一脸失落。
胡广白是知道陆离的,经常给前厅上菜,来吃饭的熟客他都是知道的。
“陆离,陆离,都念叨半年了都,你怎么不念叨念叨我啊。”广白吃醋道。
广白的话惹得宝璐哈哈大笑,又觉得大庭广众之下大笑不妥又抿嘴偷笑,好半晌才歇过气来,道:“广白,你要笑死我!我念叨你干什么?你日日都在我眼跟前晃悠,可陆离就不一样了,就算他来湘粤楼吃饭,可我在后厨还是见不到他,现在跟在了三少爷身边依然见不到他,你说我是念叨他还是念叨你。”
李满生也呛声广白:“吃你的花生米!宝璐是想让陆离做她夫君的,你个麻雀都没长全乎的还敢惦记你宝璐姐姐?”
广白被嘲笑,只得低头不再说话。
听着李满生这俗不可耐的话,宝璐又甩给他一个大白眼!
侃了半天闲话,渐渐的湘粤楼客人多了,李满生和胡广白也要去忙,宝璐不好再搅扰他们,刚出了湘粤楼,广白又追了出来,将宝璐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低声道:“宝璐姐姐,你日日念叨的陆离,好像神神秘秘的,归正堂的老板喜欢咱湘粤楼的菜,却经常走不开让我们送过去,我往归正堂送过好几次菜,都见陆离带着一个人守在归正堂不远处,不知道要干什么?反真这么难以捉摸的人你还是小心些好。”
广白生怕宝璐被陆离欺骗利用,所以将自己所猜所想都告诉她。
宝璐听了让广白继续帮他继续留意陆离和陆离有关的一切,她倒不是怀疑陆离什么,就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