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弩箭覆盖,硝烟四起。
伴随着厮杀声,黑甲秦军如同洪流一般,悍不畏死的向着韩国边关冲去。
站在远处望去,就犹如蝗虫一般。
不。
应该比蝗虫更加可怕。
秦军人人皆带着面具,只有一双双铁血的双目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关卡,毫无畏惧之色,冲杀而出,伴随着城楼被不断的轰击,剧烈的轰鸣声已经撞击的城门动荡,显然已经支撑不了太久了。
四周云梯,随着两只机关兽在城墙上撕裂开一道口子,大量的秦军在弩箭的保护下攀爬而上。
不一会儿,双方便是在城墙上短兵交接,惨烈的厮杀了起来。
鲜血成了主旋律,奏响了一曲悲歌。
洛言站在王翦身侧,看着眼前这幅比起现代大片更加惨烈的战场,默然无语。
虽然有过心理准备,但战场的惨烈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战争从来都是最残酷的游戏,是生命的绞肉机。
七国的战争却持续了数百年。
“突然希望战争能尽快结束。”
洛言看着眼前这一幕,轻叹了一声,这话说的倒不是虚情假意,而是一个生活在现代的人对于和平的向往。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永远体会不到战争的残酷和血腥。
越是唾手可得的东西越是不会珍惜。
王翦闻言,看了一眼身旁的洛言,莫名想到了洛言曾经所言的那四句话,沉吟了片刻,说道:“栎阳侯觉得战争会结束吗?哪怕真有一统天下的那一天。”
“不会,战争永远不会结束,但至少可以平静十数年,乃至数十年,无论是秦国还是六国,都需要一段和平的年代来休养生息,至于未来,谁又知道,我只想尽力做我能做的。”
洛言想了想,有些认真的回答了王翦这个问题。
战争会结束吗?
那显然不会。
华夏的历史已经说明了这一切,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不过那一天无疑是很久以后了。
这些与洛言无关,穿越一场,他只会做自己该做的,至于未来,他考虑的还没那么多。
俗人终究是俗人,洛言不是圣人。
为天下谋太平不是他的性格。
随后顿了顿。
洛言又是笑了笑,补充了一句:“其实我更希望战争发生在外面,而不是这片大地上,发生在内部,因为最后,无论是韩国还是其他各国的子民都将是秦国的子民,国仇家恨会随着时间而消失,最终所有人都会诚心的认可秦国。
虽然这一天也许需要很长时间,十年乃至数十年的时间,但终有一天会实现。”
闻言。
跟在洛言身旁的盖聂也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洛言,心中多了一抹认可,因为当初他选择秦国,为秦王效力,何曾不是因为这个。
纷争百年的天地是时候该结束了。
“却是不知有生之年能否看到这一天了。”
王翦轻叹了一声,随后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不过是否能看见无关紧要,老夫既身为秦将,自当为秦国开疆扩土,扫清一切敌!”
说着,王翦眼神坚定锐利了起来,盯着韩国乃至天下。
可惜您老最后怂了,退休了。
洛言心中嘀咕了一声,现在的王翦还没有站到历史上的那个高位,自然理解不了当年白起的感受,但日后却不好说了。
哪怕秦王嬴政不在意这些,但秦国真的可以容忍王翦这样的将军吗?
功高盖主,手握重兵。
就像嬴政在原著里所言的那般。
有些事情无关于忠诚,当你有造反的能力,那便是你的错。
一个真正合格的帝王是不会有太多感性的时候,大都都是极为理性的,为了维护帝国的稳定,亲情友情爱情皆可弃。
这便是所谓的孤家寡人。
“轰!”
就在这时,远处的城墙之上突然响起了一声轰鸣之声,只见一股寒雾升腾,数十道巨大无比的荆棘凝聚而出,将两只机关兽从城墙之上逼退了,一只机关兽更是没有站稳,直接从城墙之上跌落,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之上。
洛言目光一凝,近千米的距离并未阻拦他的视力,凡是打通奇经八脉的人,五感都会得到极大的增强,这点距离还算不了什么。
只见远处的城墙之上。
白亦非带领着数百特质的冰傀站上了城墙,靠着那些特殊的冰傀,竟然硬生生的顶住了缺口。
“雪衣堡的冰傀。”
洛言只是一眼便是判断了出来,这些冰傀极为特殊,自身内息可以加持到白亦非的身上,如同自带了数百个充电宝一样,甚至可以控制着这些冰傀结阵,战力极强。
之前在韩国的时候,洛言也差点被这些冰傀给坑了,幸好最后靠着逆鳞打破了困局。
王翦却是面色不变,淡然的看着这一幕。
紧接着数十辆弩车被推了出来,充满了峥嵘之感,巨大的弩箭足有一丈长,成年人胳膊的粗细,每一辆都是直接搭载了三根,锋利的箭头散发出寒芒。
伴随着秦兵的拉扯,弩箭缓缓抬起,对准了白亦非所在的位置。
“刷!”
下一刻,刺耳的破空声传入耳中,近百根巨型弩箭对着白亦非所在的位置覆盖而去。
城墙上的破土三郎似乎早有准备,鸡贼的化作攻城形态,向着一旁弹射而去,独留下白亦非和数百具冰傀站在原地。
诱饵!
白亦非瞳孔一缩,旋即便是看到远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