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稹收了笑容,脸色有些阴郁地看了傅定阳一眼“不必了,本王心里有数。”
傅定阳还要再说什么,但是却被陆景湛拉了一把,把话岔开了“五哥,快到我们去见见胡姑娘呗,大家好歹也要认识认识啊!”
夜稹略带警告的扫了一眼傅定阳,倒也没有多说,打开房门,朝隔壁屋子去了。
“四哥,你明知道不能说这些,干嘛还非要去惹五哥不高兴?!”陆景湛低着声音说了傅定阳一句。
傅定眼抿着唇,明显也有些不悦,仍旧固执的道“你们都不说,那就只有我去说了,哪怕惹他不悦,我也是要说的,那胡姑娘是什么身份,她的亲姑姑是宫里的皇后,她……”
夜稹耳目极好,这离得又不远,哪怕他们声音再小,夜稹也能听见他们在嘀咕着什么,旁的听不太清,但是“胡姑娘”三个字夜稹听得很真切,大概也就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所以回过头,冷淡地看了一眼傅定阳和陆景湛。
两人不自觉的将背脊给打直了,陆景湛还讪笑了两声,企图蒙混过去。
夜稹却道“有些事情,我很清楚,你们就不必多管了。”
“是是是!”陆景湛立马嬉皮笑脸的应和,傅定阳木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到了隔壁,郑弘已经被带走了,里面就只有胡依一一个人在,夜稹走进去了之后,对胡依一挑了挑眉,调侃道“胡姑娘出马,可真是马到成功啊,郑弘在你手下都过不了几招,就乖乖认了。”
胡依一脸上也有了几丝笑意,学了夜稹的厚脸皮,干脆应下了“多谢郡王赞赏,我就收下了。”
“呀,这就是胡七姑娘吧!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陆景湛拉着傅定阳应声而至,走进来之后,冲胡依一抱拳,然后自报家门“胡七姑娘,在下忠义侯府陆景湛,我旁边这位是傅定阳,幸会幸会!”
“陆公子,傅公子。”胡依一点头示意。
能在这个时候出入千金阁的,必然都是夜稹的心腹,所以对于陆景湛和傅定阳两个人的到来,胡依一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只有一瞬。
这点惊讶还是冲着陆景湛去的,毕竟陆景湛背后有一个忠义侯府,那也是一个老牌勋贵了,既然陆景然都已经成为了夜稹的心腹,那忠义侯府……
看来夜稹的势力,比她想的还要大。
陆景湛和傅定阳并没有待多久,因着他们跟胡依一不熟,所以不过是寒暄了几句之后就走了,屋子里就又只剩下夜稹和胡依一了。
突然之间,两人还有些相顾无言。
夜稹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对英勇伯府有想法?”
胡依一也没有瞒着,点了点头“好歹也是大燕开国十大勋贵之一,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英勇伯府再怎么样,也比那些个朝中的新贵实力来得雄厚,否则夜无殇也不会费这般心思去拉拢了。”
“你难道不介意郑弘曾经算计你的事情?”夜稹倒是有些意外,毕竟姑娘家,总是会小气一点的。
“介意啊,”胡依一轻哼了一声,“但是这妨碍我吃下英勇伯府吗?”
跟某人相处久了之后,语气也跟某人一样,变得有几分狂傲起来。
面对胡依一的话,夜稹失笑,他怎么忘了,自己面前的这个姑娘跟寻常的姑娘不同,她可是十岁就杀人的姑娘,跟寻常的姑娘怎么可能会这样?
“小丫头还挺有信心的,现任英勇伯虽然不如他的先祖那般英勇,但也不是个傻子,他有可能会被夜无殇拉拢那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封王的皇子,可以和太子一争,但是你一个小丫头,他凭什么靠向你这边?”夜稹饶有兴致的问。
“英勇伯为人还算忠厚,郑弘是次子,他跟英勇伯夫人都十分疼爱,否则也不会将郑弘养成这般,我是郑弘的救命恩人,就凭这个,他也会给我几分薄面,再则,我背后还有七皇子、皇后娘娘以及昭勇将军,若是这些还不够,呐,这不还有一个临安郡王、锦衣卫指挥使等着我拿出去唬人嘛?”胡依一俏皮地冲夜稹眨了眨眼。
夜稹忍俊不禁,他突然有些手痒,想要捏一捏胡依一早已经不再圆润的脸,但他怕吓着胡依一,倒是忍住了,只笑道“你倒是挺大言不惭的,居然敢打着我的名号出去拉拢人了?你别忘了,我支持的人可不是夜绍。”
“那又如何?”胡依一眉头一挑,反问道。
夜稹默了一默,竟不知道该说胡依一无法无天,敢在老虎头上拔毛,还是该说胡依一精打细算,算计起来人谁也不放过。
“小丫头,咱们各为其主,如果我要和你抢英勇伯府呢?”夜稹难得露出一丝严肃的神情。
胡依一也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夜稹道“一个英勇伯府,应当不值得咱们撕破脸皮,再说了,郡王家大业大,哪里瞧得上一个英勇伯府?而最重要的是,只要郡王的背后不是太子或者夜无殇,那咱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我也没有非要表哥去参与夺嫡的意思,毕竟表哥也不合适走哪条路,咱们只是想要求个生存罢了,郡王若是愿意高抬贵手,就跟您背后的主子说一说,随便封我表哥做个闲散王爷,远远的将他打发了便是。”
胡依一知道夜稹是想试探一下她的态度,所以她也就大大方方地说了“至于胡家,郡王大可放心,兵权我们可以不要,只求做个富贵闲散人,一辈子性命无忧,不会被人欺凌,也就是了。”
“你看得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