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尘不染地vip病房里。
林之夏倏然一脸怒火地将手里的遥控器狠狠砸了出去,她面前屏幕巨大的液晶电视上,正播放着沈言渺接受记者采访的视频。
quot;喻言这个废物!她不是跟我说一切顺利吗,明明刚刚还发视频,信誓旦旦地说什么高层内讧,内忧外患!
林之夏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病号服,整个人却半点没有任何生病的样子。
她砸完遥控器,又不解气似地拿起一个瓷瓶往电视屏幕上砸去,气愤地低吼:quot;既然一切顺利,怎么沈言渺还能这么得意地全身而退?!quot;。
哗——
瓷瓶顿时应声碎成一地残渣。
电视里沈言渺清然婉约的声音,却一丝一毫没有被干扰到。
quot;都跟我作对,全部都跟我作对!quot;
林之夏眼底的怒火霎时间更是越燃越旺,她就好像疯癫了一般,拎起一边的椅子就用力往电视上砸去。
quot;我让你跟我作对,我让你跟我作对,一次不行,那就两次,本小姐反正有的是耐心,我就不信你回回都能这么贱人有贱命!quot;
林之夏怒不可遏地一下接一下往电视上砸去,直到原本清亮的屏幕骤然闪出火花黑了下去,她这才仿佛终于得偿所愿一样,自顾自低喃道:quot;没有了,终于没有了……quot;
沈言渺那个贱人的声音终于没有了!
林之夏宛如机械般将手里已经变形的椅子丢开,她也不管自己被碎玻璃划出血的手腕,眸光僵硬地就往病床边走去。
她费尽心思布了这场局,为了制造舆论,又把自己关在医院这么多天,原本以为她沈言渺就是有再大的本事都难逃此劫。
可是讽刺的是,就这么被她给逃了!
她竟然还是让沈言渺给逃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到底是什么出了错?!
咚咚——
病房门突然被人轻轻地敲响。
林之夏这会儿本来就正在气头上,竟然还有人敢往枪口上撞,她连头也没回就恶声恶气地吼道:quot;滚!都给我滚!本小姐不饿!quot;
可是门外的人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她讲话一样,还是固执地将病房门推开。
quot;都说了给我滚,听不懂人话是不是?!quot;
林之夏一听到开门的响动,就立即抓起桌上的陶瓷水杯朝门口砸了过去,现在是要怎么样,连下人都敢来惹她不痛快!
水杯在锃亮的皮鞋边四分五裂。
顾听白手里拿着一束蓝紫色的鸢尾花,他目光平静地瞥了一眼距离自己不过咫尺的玻璃碎片,嗓音幽幽地出声:quot;这么久不见,林小姐的脾气还是一点没变啊!quot;
林之夏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听出了他的声音,她猛然转身,眸光阴冷地盯着站在病房门口的男人,有气恼,也有戒备。
quot;姓顾的,你来这里做什么?!quot;
quot;听说林小姐生病了,所以特意来看看您。quot;
顾听白永远好像是听不懂她话里的厌恶和鄙夷一样,他幽白脸庞上的笑意也看不出几分真假。
仿佛没有脾气似的。
顾听白不紧不慢的向着她走近,又将手里的花束递给她:quot;蓝色鸢尾花,听说是林小姐最爱的花,果然花如其人,都很惊艳。quot;
嘭——
林之夏一言不发就重重将他手里的鲜花打落在地,娇艳欲滴的花瓣顿时零零落落撒了满地,她却好像看到了什么恶心的垃圾一样,又抬脚狠狠踩了上去。
任由蓝紫色的花汁,漫无目的地染上乳白色的地毯。
quot;来看我的笑话啊?quot;
林之夏一双美眸恶狠狠地瞪着他,她漂亮的脸颊上全是气急败坏的恼怒,就好像是被人看到了什么最不堪的心事。
她气愤!
她不甘心!
她恼羞成怒!
quot;我告诉你,你痴心妄想!quot;
林之夏此时此刻脚上穿着软踏踏的拖鞋,她站直了身子,也不过才堪堪能够到顾听白的肩膀,她向来高高在上惯了,从小到大都没有仰望看过什么人。
这样的身高差距让她心里莫名的不爽,以及……畏惧!
顾听白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波动,他就这么淡漠地看着她所有的举动,似乎对她做出怎么样过分的事情都不觉得意外。
quot;如果看笑话是痴心妄想,那追求你呢,是不是还能有一点点希望?quot;
顾听白骤然不冷不热地开口,他这一句话说得太过自然随意,就好像已经说过无数次,又好像根本无足轻重,张口就来。
林之夏确定自己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爱意和喜欢,她不明白,这个男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不然他为什么总要说出这么令人作呕的话。
既恶心自己,也恶心别人!
quot;顾听白,你就这么喜欢吃软饭啊?!quot;
林之夏挑衅十足地冷冷勾了勾唇角,她目光嘲讽地看向他,不屑一顾地冷笑出声:quot;上赶着当凤凰男,怎么,你已经做好打算要入赘林家了吗?quot;
quot;入赘?quot;
顾听白表面上依旧平静似海,他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角,可是笑意却莫名让人发憷,他一步一步缓缓地向林之夏逼近。
浑身的冷气压似乎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林之夏也觉得自己口不择言有点过了,她细眉紧皱着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可是转念又一想,她堂堂林家大小姐凭什么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