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从窗外飘进来,窗帘在清风的吹拂下不住摇摆,一缕清风携着凉意往床上的人袭来,秦霜霜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
几乎是睁眼的那一瞬间,与昨夜的记忆一起涌上心头的,还有骨头都在发酸似的疼痛。
身后有他厚重的呼吸声,他似乎是翻了个身,伸出手将她环抱在怀中。
秦霜霜以为沈言醒了,心里有些忐忑,却还是轻声问道“沈言,你醒了吗?”
她屏住呼吸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他的回复,耳朵只听得见他深浅不一的呼吸声,带着气息缠绕在她的脖颈处,激起她的一阵阵颤栗。
秦霜霜忽然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沈言昨天究竟喝了多少酒,竟然醉成这样。
不过也好,昨夜的所有记忆,只她一个人承受就好了。
秦霜霜从床上爬起来,看见窗外的天空还未亮全,路灯还没灭掉,窗外不断传来早餐摊贩的吆喝声。
她转头看了眼沈言的睡颜,他在睡着的时候总是这样,将平日里所有的冷漠疏离尽数撇去,安静地躺在柔软的被子里,好似一个无害的小孩。
秦霜霜赶紧捞起丢在地上的衣服换好,最后还帮着沈言换了衣服,欲盖弥彰。
她匆匆逃跑回林洋洋家,快速地跑进厕所,她倚着厕所门不住发呆,没想到她竟然会和沈言发展到这一步。
忽然,她听见门外传来林洋洋关切的问候“霜霜,你昨晚去哪了?现在才回来。”
秦霜霜一愣,问道“你不是出差去了吗?”
“昨天事情提前结束,我就买了机票回来了。”
“我昨天去医院陪我妈了,所以现在才回来,我先洗个澡。”秦霜霜随口编了个理由。
秦霜霜打开花洒,温热细密的水珠打在身体上,好像将她一身的疲惫抹去了,但她低头看了看,满身的痕迹却难以抹平。
她咬了咬牙,心情有些低落。
而在旅馆里,沈言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他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记忆零散又细碎,弄得他脑袋重重的。
他躺在床上,看着花白的天花板,他昨日猛灌酒水,早已喝断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他的脑海里只剩下昨夜做的一场梦。
一场带着旖旎色彩的的梦境。
而梦里,有他想见的人。
秦霜霜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后换了件高领打底衫出来,林洋洋此时还在床上玩手机,听见她的动静便问道“你要去哪里?”
秦霜霜回道“还要再去医院一趟,我妈现在身体好转了,我觉得可以出院了。”
等秦霜霜来到医院,先是去了一趟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好生感谢了一番,在取得医生的出院许可后便回了李云丽的病房帮母亲收拾东西。
秦霜霜扶着李云丽走在结单上,不时有邻居朋友在和她们打招呼,她看着越离越近的筒子楼,心里十分复杂。
她曾在这个筒子楼度过了年少时所有光阴,也寄存了她所有崩溃难熬的过去,而她如今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再回过这里了。
秦霜霜取出钥匙,轻轻推门而入,门却好似遇到了阻碍,卡在那里再也推不动,秦霜霜皱了皱眉,侧身从门缝里挤了过去,当视线接触到房内的一片狼藉时,她的表情都崩了。
而卡住房门的,是一摊随意丢在地上的垃圾。
秦霜霜将垃圾踢开,才让得李云丽走进来。
她生气地跑进唯一的里屋,果然看见秦健强瘫在床上,手边还拿着一杯啤酒杯,面上红通通的,眼神混沌。
而床上地上,满是酒渍,一点也不像人生活的房子,倒像是寄存污秽的垃圾场。
秦霜霜的怒气值在这一刻升到顶端,直接对着秦健强生气道“你怎么把家里弄得这么脏,我妈今天出院了,这种环境,你让她怎么养病?”
“霜霜,没事啦,我可以自己收拾。”李云丽见矛盾一触即发,赶忙过来拉着女儿的手。
秦健强眯了眯眼,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秦霜霜回来了,而秦霜霜在他的眼中,是一个行走的钱包,顿时他的眼睛便亮了。
“秦霜霜,我没钱了,你赶快给钱给我。”秦健强伸出手,满眼都是贪婪的神色。
“我没有钱给你,我自己一个人生活都很困难。”秦霜霜无视了他的索取,直接越过他往扫把的方向走去。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没钱,没钱你不会找沈言要吗?”秦健强丢掉酒瓶,跟在秦霜霜身后道。
秦霜霜的动作忽然顿住,半晌她才回头对着秦健强说道“我跟沈言已经离婚了,我已经没有钱给你了,况且那是他的钱,本来就与你无关。”
秦健强停住脚步,一脸不敢相信,直说道“你怎么就同意离婚了?你怎么这么没用啊,这么多年也没能抓住沈言的心,我真是白养你了。”
秦霜霜冷眼看着他说出那些无耻言论,只觉得心里累极,不愿搭理他。
秦健强眼睛动了动,忽然想到什么,又伸出了自己的手,对着秦霜霜说道“那你们当初说好的离婚抚慰金呢?全都拿给我。”
“秦健强,你也好意思拿我这笔钱,去年母亲病危时,沈言就已经把这笔钱打到我的卡上了,后来你来找我要了多少次钱,你自己没有算过吗?这笔钱早就被你花光了!”秦霜霜被他气笑,连声音都放大了几分。
秦健强烦躁地摸了摸头发,没了钱的来源,光是这件事情就让他急得来回踱步,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眼睛一动,忽然就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