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鸳瞬间睁开眼睛,棉衣一裹,鞋子都来不及穿,拉开房门跑到院子里。
院子里站着三个人,手忙脚乱想给胡建一查看伤口的白雅儿,扶着胡建一,颧骨明显有擦伤的姬宇,还有唇色发白,腹部伤口裂开的胡建一。
一瞅这情形,白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怒的她上手扯住胡建一的耳朵,骂道:“你这蠢男人脑袋里的是浆糊吗?我说的是真是假你不知道啊?”
胡建一猛的被白鸳拽住耳朵,是又囧又臊,低头就看见白鸳光着两只脚站在地上。
“不是,白鸳,你出来能不能把鞋子穿好。”胡建一着急,赶紧对白雅儿说:“雅儿,白鸳的鞋子。”
“哦哦。”白雅儿赶紧跑到房间里去给白鸳拿鞋子。
“不用了。”白鸳直接抓住白雅儿,“你看看他的伤口。”
“哦哦。”白雅儿这一会儿的功夫被指使的团团转。
姬宇把胡建一扶回房里,白雅儿等他宽了衣,仔细的查看伤口。
“胡大哥,今儿是怎么一回事?”
姬宇刚从店里回来,迎面就碰上了胡建一,话还没来的急说一句,就被胡建一给揍了一拳。
姬宇当时直接懵了,“你打我干什么?”
胡建一:“不干什么,就是想打你。”
“”姬宇怒了,这是养伤养的脑子出问题了?不过看在他是个病号的份上,姬宇决定忍了。
胡建一看姬宇想走,二话不说就缠了上去。姬宇被缠的烦了,火气便上来了,两个人就莫名其妙的打了起来,直到胡建一的伤口上渗出血,姬宇才猛的清醒,赶紧架着他来找白雅儿。
到现在姬宇都觉得莫名其妙。
听到姬宇的问话,胡建一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道:“小宇,今天哥哥对不住你,你别往心里去,以后寻了媳妇你就知道了。”
姬宇黑线,“合着是白鸳让你打我的。”
“咳咳,不是,是我想打来着。”胡建一觉得为了拿下白鸳,他这脸也算丢尽了。
“就是我想打你的,怎么了,不服气我陪你到外面打一次。”白鸳换了鞋子过来,一张脸臭的要命。
姬宇无语,“您二位真会玩儿,小爷惹不起还躲不起嘛。”说着转身走了。
白雅儿也算大概猜到了来龙去脉,嘴角抽抽,说:“要玩就玩点没危险的,多大人了都,真是。”
看着一脸鄙视离开的白雅儿,胡建一红着脸说:“你说的我做了,你以后做什么都不能瞒着我。”
白鸳直接揪起他的耳朵说:“你行啊你,给我来这招。”
胡建一捂着耳朵说:“轻点轻点,掐掉了就听不了你的话了。”
白鸳看着他耍宝的表情,笑道:“少装了,肚子上血呼啦啦的不疼,给我扯下耳朵就疼了?”
胡建一莞尔,“你高兴就好,记得答应我的事。”
白鸳扶他上床,说道:“知道了,不瞒着你。能让我安稳的睡会儿吗?我两天没合眼了。”
“哦,你睡。”胡建一心疼。
白鸳懒得再跑回房,直接掀了胡建一的被子蒙头大睡,囧的胡建一脸红的要命,一边吐槽白鸳一点女人的矜持都没有,一边又止不住的心里发甜,愣是坐在炕上看了她一下午。
接下来的几天,林桃花一直在家休养,胡伊人和白鸳形影不离的看着,她连房门都出不了。
“白鸳,外面现在怎么样了?春暖绣坊有没有被官府查封?还有郑郝他们,倒是被追责了没有啊?”林桃花坐在床上问着,实在是门出不去,也没消息传进来,她这心里跟猫抓似的。
白鸳道:“伤害你的土匪都被赵大人判了斩刑,只等御批一到就能行刑了。”
“那其他人呢?”林桃花问。
“夫人先把这碗红糖小米粥吃了,我再说。”白鸳端着热气腾腾的小碗说。
林桃花噘嘴:“天天红糖,我不要吃了。吃了睡睡了吃,我都长胖了。”
白鸳看着她,端着碗,明显不会听她的。
林桃花眨巴着双眼和她对抗,一时间房间里对抗意味儿十足。
“这是做什么呢?”温和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恍惚。
闻声,林桃花双目瞬间蒙了水汽,所有的委屈如开了闸的洪水一泄而出,泪水一串串的滚落,瞬间将被头浸湿了一片。
白鸳转身,恭敬的叫了声东家。
周明点了点头,走上前来摸了摸林桃花的头。
“明哥儿,我宝宝没有了。”林桃花一把抱住周明的腰,呜呜咽咽的哭的极是伤心。
“明哥儿,我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子。”她一声声的哭喊着,泪水很快浸湿了周明的衣衫。
周明温和的拍着她的后背,心里也痛的滴血。
“嗯,我知道。他来跟我告别了,他说不曾怪你。你再伤心,他要不安心了。”
他的声音轻缓,温和的劝慰着爱妻。
白鸳的眼睛忍不住的红了。主人果然没说错,夫人什么都知道,忍了这么久一定很痛苦吧。
她端着小米粥退出房间。
青衣站在门外,看见白鸳并没说话。
白鸳道:“这个时间放榜了吗?东家怎么来的这么快?”
青衣说:“会试头名,放榜第四天收到了主人的信笺,东家马不停蹄就赶来了,如今肯定是来不及参加殿试了。”
白鸳蹙眉:“可有挂碍?”
青衣:“东家留了封告罪书,烦请沈公子殿试之上呈今上御览。后天就是殿试,是吉是凶自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