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自然不会让郑郝把人带走,说道:“不行不行。这厮诋毁兄长,我明日就将他送到府衙,定要让知府大人还郑大哥清白。如今防止别人污蔑兄长私下威胁,此人就暂且关在我家吧。明天小弟请兄长与我一起去府衙听审。”
“这......”郑郝还想说什么。
周明一把按住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小弟也算是熟读律典的,自不会给兄长带去一点麻烦。兄长还是听小弟的,不必理睬这泼皮,明日大堂之上,知府大人定会还兄长清白。”
“青衣,还不速速带走,不要扰了我和几位兄长喝酒。”
青衣应是,提着呜呜乱叫的两人出了雅间。
郑郝藏在桌下的手攥了攥,气的差点掀桌子。
“兄长,来我再敬您一杯,此后我家生意,还请兄长多多照拂。”周明才不会管他高不高兴,直接拉着郑郝连喝了三杯。
“明哥儿,我看你喝多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你家夫人还在养伤,你喝的醉醺醺的回去可不像话。”卓四郎适时阻止了周明的再一次敬酒。
郑郝也笑着说:“正是,你今天刚到青州,也要早些安歇,酒有的是时间喝,何必着急?”
周明苦笑:“郑大哥不知道,这次我缺席殿试,此后生死尚且难料,小弟是怕此后无机会再与兄长畅饮了。”
郑郝一笑:“明哥儿说笑了,圣意如何我等岂能揣测,你说这话为时过早,还是回去好好歇歇吧。”
“正是,回去可不能和夫人乱说,惹她担心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卓四郎也劝慰道。
周明低低笑了两声,一副醉了的模样,抓着郑郝的手说:“郑大哥,若是我真在劫难逃,还请你在青州护一护我家娘子,莫让她情急之下被官兵伤了。”
“这自不必明哥儿嘱咐,为兄心中有数。唉,看你喝的,这点儿小事,何须你这般与我喝酒?真是个呆头呆脑的书生。四郎,他醉成这样是行走不得了,还是你送他回去吧。”郑郝温和的说着。
卓四郎笑道:“小事一桩,原也离的不远,会长放心。”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架起醉的东南西北都找不到的周明走出了雅间。
“呵呵,卓东家,我家娘子说,上次来这里吃饭看见一面很好看的壁画。我从白天看到晚上,怎么没看到?”临出门了,周明突然说了一句。
卓四郎回头看了一眼罗绍文,然后笑道:“哪有什么壁画,夫人上次是喝醉了,天又黑眼花了。”
“不可能,我家娘子说她手摸到了的。”
“呵呵,那你酒醒了自己来瞅瞅。酒话岂能当真?还是快些回去吧。”
卓四郎把周明架走后,罗绍文对郑郝说:“那通道还是赶紧填死的好。”
郑郝脸上难看的说:“你找人这两天就给填了,机关都拆掉。”
姚善友沉吟道:“会长觉得这周明是真醉了,还是有意试探?”
郑郝冷笑:“真醉也好,试探也罢。如今,我不可能再放着不管了。”
“您是要去救朱三儿?”
姚善友是认识方才被青衣抓来,声称是郑郝小舅子的人的。其实说是郑大会长小舅子也没错,毕竟妾氏也是他的女人嘛。
郑郝目露寒光,咬牙道:“这成事不足的狗东西,救他作甚?”
“您想怎么办?”姚善友问
郑郝道:“黄皓麟的妻儿八成也落到了周明手里,想来证据尚未拿到,今晚就让他们闭上嘴,否则我们休想从徐弘达一案中脱身。”
“你这些年不是招揽了不少亡命之徒嘛,把武功拔尖的都派出去,今晚就把问题解决了。”
“那朱三儿?”姚善友问。
郑郝冷着脸说:“一并处理了。”
姚善友不再多言。
罗绍文是没想到郑郝这般心狠,明明答应黄皓麟要照顾他妻儿的,怎么出尔反尔?他站在雅间里神色晦暗一直不曾言语。
郑郝嘱咐完姚善友后,转头看见失神的罗绍文,心念一转,很是无奈的对罗绍文说:“邵文兄,不是我不想兑现对皓麟的承诺,实在是此刻我们都已经站在悬崖边上,若是再妇人之仁,恐怕我们谁也逃脱不了朝廷的法度。你能理解我吧?”
罗绍文赶紧正色,深以为然的说:“小弟自然知道兄长的难处,怪只怪黄皓麟那妻儿命不好,竟然落到周明手里,唉。”
“正是。”郑郝悲叹。
在郑郝他们密谋之时,卓四郎终于把周明送上了马车。周明伺机将手中的书信塞到了他的手中。
卓四郎抬头,正对上马车中眼神清明的周明。他神光内敛,带着洞彻一切的从容,哪里有一点儿醉态。
卓四郎不动声色的将书信塞进袖子里,然后转身对青衣说:“你把这俩人带回去,你家东家我派人送回去。”
青衣冷声道:“不必。”然后抬手啪啪两掌将两个鼻青脸肿的家伙打晕了,大头朝下,叠罗汉似的搭在马车车板子上。
卓四郎看了看,不再言语。
青衣一挥鞭子,马车轱辘辘的驶离悦来食府。
路上,周明问:“黄皓麟的妻儿可有妥善安置?”
青衣道:“都带到家里了,胡管事接待的。玄夜说姚善友这些年养了不少亡命之徒,给他们办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东家此次引蛇出洞,郑郝极有可能铤而走险,是否需要玄夜安排护卫?”
周明想了想:“这两日会有辉远镖局的镖师负责府内的安全,你转告玄夜,可以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