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鬼狠狠一拳砸在了院墙上,那堵墙壁本来就塌了一半,被他这么一打,哗啦啦,整整齐齐倒了大半圈,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白发鬼恐怕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看着毫不设防的一间屋子,里面还有两个人在吃饭聊天,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啊啊啊,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他大踏步垮过了倒塌的院墙,来到屋前,指着李修平两人道,“你们不是陆家的,陆家的人呢!”
赵英剑看他威势,原本还是有些惧怕的,但是李修平坐在他身边,想起当日那神兵天降的一幕,他忽而觉得,怕个鸟,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又看李修平坐着不动,便想自己打个头阵,提起剑就要起身。
“你先等等!”李修平出言阻止,看着白发鬼一脸的凶恶模样,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想了想,对这个恶鬼说道,“你等一等。”
说着转头望向后堂,大声喊道,“人呢,出来一个!”
后面陆子谦和陆正峰两人互相搀扶着挪了出来,一点点侧着身子靠近。
“怕什么,我在这儿呢!”李修平不耐烦,掏出腰牌往桌子上哐地一拍!
白发鬼眼神一缩,却什么话都不讲,看了看挪出来的两人,又盯着李修平,想看他要做什么。
“好了,现在人已经到齐”,李修平拍拍手,“陆长贤人没回来,我们不去管他,要打要杀,先把事情说明白,然后再打不迟。”
他看着白发鬼,“说说吧,为何要来血洗陆家?”
白发鬼看了看腰牌,又看了看李修平身形,有些不敢确认,便依然梗着脖子,大咧咧道,“你问他们两个,那陆长贤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修平看向两人,陆正峰哆哆嗦嗦,虽然不忿陆长贤所为,但是拳王当面,又是援手而来,自然往好的去说。
“风姿卓然,一表人才,爱民如子,身家清白,响当当的好人啊”,他说得全是好话,除了爱民如子那一句,倒也是实话。
说起一表人才,李修平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是前面陆子谦跟他说过的那个可能,他便插了一句,“陆长贤死了妾室,就没再娶了吗?”
那两个还没搭话,白发鬼竟然接过了话头,“没有的,陆长贤说过的,那个女人死后,这世间,再也没有女人可以入他的眼睛,哼哼!一派胡言!”
李修平眼睛一亮,还真是这种事情?
陆子谦和陆正峰已经瘫倒地上,心里把陆长贤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老不休的,枉他仪表翩翩,平日里装出来一身的风骨,却跑去挖人墙角?
陆子谦哭喊道,“这事儿跟咱们真没关系啊,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他去啊!”
“先等等”,李修平打断道,“具体什么个情况,能说说吗,兴许还有误会呢?”
“误会?!”白发鬼愤怒欲狂,但是看着桌上的腰牌,又不敢造次。
他耐下性子说道,“我跟他陆长贤相识于一场切磋,我很欣赏他的为人,也很欣赏他的品行,所以便与他结交,他又说这世间的女子,他自从死了夫人,就再也看不上了!”
他狠狠一拳打在门框上,碎屑纷飞,“我信了他的鬼,将他带回了我家!”
陆子谦满目的绝望,想着原来陆长贤做了恶事,这下子拳王大人还不知道会帮哪一边呢,完了完了。
“那之后呢?”李修平相当的好奇,一个风度翩翩,身家清白的善人,是怎么化身恶鬼的呢?
“之后?哼哼!”白发鬼冷哼一声,“他不是说这世间的女子他都看不上了么?”
“对啊~”李修平点点头,“那然后呢?”
白发鬼忽然脸上有些红晕,“如果一个人,大半夜起来,抱着你摸,还跟你说亲爱的宝贝,你,你受得了吗!”
“卧槽!”赵英剑眼珠子都蹦出来了,看向陆家父子,心想原来这是个兔子窝吗!”
李修平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看向了两父子,一般这种情况,在家里早就该有端倪,不可能朝夕相处,这两父子却啥也不知道?
陆子谦和陆正峰已经是痴呆状,看着白发鬼一个劲的哭喊,“错了,错了,受不了,受不了的,是个男人都受不了的!”
白发鬼满脸的苦闷,雄壮的肌肉阵阵抖动,低下头去,“是啊,受不了,都受不了,能怪谁?”
李修平刚刚想着劝慰几句。
却不防白发鬼猛的抬起头来,满脸通红,牙齿咬得咯咯响。
“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啊!”
双手抓在门框上一点点扎了进去。
“他这样的男人!”
嘭地一声,门框碎裂,白发鬼满腔的幽怨夺口而出。
“他这样的男人,竟然也会受不了!”
“?!?!?!?!”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冬夜的冷风席卷而过,带起了阵阵寒意。
李修平心中却是火热的。
“太刺激啦!太厉害啦!”
他心里转着各种各样以前看过的花美男和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故事,觉得今夜真是来对了地方!
白发鬼隆隆的肌肉下面是一颗受伤的心,携着满腔的悲愤,来找那薄情郎,结果人家却避而不见?
所以才憋出了三天之后来血洗的闹剧,而今来了却也是色厉内荏地在门口叫着,要不是院墙倒了,还不知道会不会踏进门来。
“好可怜的大个子呀”,李修平已经脑补了几十万字的恩怨纠葛,情仇爱恨,他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