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月心中一惊,下意识的转头一看,见到萧泽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
“臣女见过四殿下,不知殿下在此,是臣女唐突了。殿下恕罪,臣女这便走。”
萧泽,你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吗?
江逐月低着头,唇畔浮上一抹笑容。
当时的湖面上无风无浪,那个丫鬟怎么就将一壶酒都洒在了她的身上呢?
她早有猜想,现在不过是证实了。
“江二姑娘且慢,本殿下还有话与你说。”
萧泽快步拦在了江逐月的面前。
“殿下,男女授受不亲,殿下有什么话不如找个合适的地方说,如此共处一室,实在是不合适。”
萧泽轻嗤一声“江二小姐不是心悦本殿下嘛,为了不嫁给五弟还不惜去投湖了?现在这样,是在欲擒故纵吗?”
呵,欲擒故纵?
只怕一直以来都是萧泽在欲擒故纵吧。
“四殿下只怕是误会了什么?臣女之前是不小心落入湖中的,并非是投湖。”
“哦?那这么说的话,你是不喜欢本殿下了?”
萧泽说着又靠近了江逐月一步。
江逐月强忍着满心的恨意和阵阵传来时的恶心感,镇定道“殿下贵为皇子,一表人才,心悦您的人一定很多,您为何非要来逼臣女呢?”
“本殿下对其他人都不感兴趣,就想听你的回答。”
萧泽嘴角的笑容十分自信。
江逐月说得对,他如此身份,足够让姑娘们趋之若鹜。
但是他也不是谁都看得上的,包括这个江逐月。
“四殿下温文尔雅,乃是人中君子,虽然与四殿下只有过一面之缘。但是每每想到四殿下,臣女心里都是欢喜的。”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恰好掩饰住了江逐月脸上厌恶愤恨的表情。
闻言,萧泽猖獗的大笑起来,伸手想要上前抓住江逐月。
“请殿下自重,臣女这样的念想原本就是不应该,要是再玷污了殿下的名声,那就真的是小女的不是了。”
江逐月讪笑着,见到萧泽伸过来的手简直是避如蛇蝎。
可为了稳住萧泽,她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她的这番话萧泽似乎十分受用。
不过萧泽虽然收回了手,却还是快速靠近了她,在她的耳边小声道,“你与别的女子不同,本殿下也是喜欢你的,只望你知道怎么做才好。”
说完萧泽便打开门出去了。
江逐月僵硬着身体,萧泽的气息还围绕在她的周围,令她作呕。
芍药和山杏见萧泽出去赶忙跑了进来。
“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四殿下怎么会在里面?”
芍药急声问道。
之前芍药也见过萧泽一面,所以认识。
江逐月止不住的还在干呕,实在是腾不出嘴来回答。
“我也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他就在了。放心吧,没事了。”
好一会儿之后,江逐月才渐渐恢复平静。
芍药守在门口,真的十分担心江逐月,生怕江逐月出一点事。
山杏则看着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
等江逐月整理后仪容回到了宴席上,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了。
萧曦许是觉得对江逐月招待不周,之后再没有为难江逐月。
回到江府时,已是黄昏。
“月姐儿回来了?在船上可有人欺负你,公主她是如何的人?”
江逐月才刚踏进江府的大门,刁春燕就迫不及待的迎上来问道。
“一切都好,劳二婶挂心了。”
她皱眉,连府门都未来得及关上就问公主,刁氏是真当她傻么?
刁春燕讪笑着,不甘心的继续问道,“是吗?我可是听说在船上,公主可是对你百般刁难呢。”
刁氏真是不知死活!
“二婶还请慎言,公主也是你可以妄自非议的吗?”
江逐月挑眉,冷眼看着刁氏。
刁春燕心中一跳,这小丫头怎么落了趟水整个人都牙尖嘴利了起来?
“二婶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好,而且我们就在家里说一说,只要我们不说出去,公主又怎么会知道呢?”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二婶的话恕我不敢苟同。”
江逐月说完给刁春燕福一福身,抬脚就往自己的院子去。
“姑娘,你不要生气,二夫人就是见不得你好。”山杏偷偷剜了江逐月一眼,跟在后面说道。
“这样的话在我们的院子里说一说就好,在外面不可以说。”
江逐月冷着脸,扫了一眼山杏。
山杏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后低下了头,满脸的不服。
回到院子,江逐月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洗了一个热水澡。
不仅仅是今日累了,更多的是与萧泽接触之后的恶心感。
之后简单用了晚膳之后江逐月便歇下了。
半夜,江逐月敏锐的闻到了房间中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她翻身起床,那句‘是谁’都还没有问出口,就感觉自己的身上压了一个庞然大物,让她差点惊叫出声。
芍药听到声响匆忙点上了蜡烛过来,两人惊得捂住了嘴。
萧宸朔?
他怎么这个样子?
肉眼可见萧宸朔玄色的衣服上有暗红的血迹,胸前有血迹不断的涌出来。
不行,失血这么多,她得赶紧为他止血才行!
早些已经凝固了的血让伤口黏在了衣服上,她剪开萧宸朔的上衫,只觉得触目惊心,萧宸朔胸膛上的伤从胸前一直贯穿到背后,离心脏仅有一指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