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台下站着的萧宸朔,不骄不躁,谈起政事有理有条,越看心里越是满意,如今能帮他分忧的,除了这老五,就是老四了。可惜老四太过于执着结果,做事不讲过程,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帝王的眼光阅人无数,总能从中看出来。
皇帝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又开始看别的奏折,挥笔批阅,时不时与萧宸朔探讨一二。
转眼,皇后派来了公公传话,午膳已经备好。
“老五,随朕过去吧。”说罢两人抬脚去了皇后寝宫。
刚进院子就看见皇后和江逐月前后忙活的身影,一时间让进来的二人都有了种家的感觉。
“臣妾参见皇上。”
皇帝托起皇后行礼的手,又免了江逐月的礼,往饭厅走去。
皇后宣了御膳房的太监传膳,很快,手捧红漆食盒的太监们排着队进来,从小食到高汤,应有尽有。
仅是一顿饭,就可看出帝后情深,尽管当着皇子和儿媳的面,皇帝也毫不掩饰的命人把皇后喜欢的菜都摆在她面前。皇后觉得好吃的,也时不时夹给皇帝尝尝,得了皇帝的肯定,那端着的眉眼也笑弯了去。
这样的感情令人向往,江逐月有些羡慕,至尊的身份,却不受那些礼仪规矩束缚,两人相处起来如寻常的夫妻般饱含温情。
不知何时,一双筷子夹着她爱吃的小菜放到她的碗里。
江逐月不由一笑,是了,她现在身边的人从小在这温情里耳濡目染,又那么爱她,她已经用不着羡慕旁人了。
饭毕,皇后又留二人在这坐了一会儿,皇后寝宫的侍女端上来一杯养生茶,皇后接过,递给皇帝“皇上,把这养生茶喝了吧。”
皇帝看了眼那乌糟糟的黑茶,脸上却不动声色“先放一会儿吧,太烫。”
皇后不由笑道“皇上征战四方时眼皮都不曾眨一下,这杯茶怎么每次都要先放放才喝?太医说了,皇上您之前旧伤加上每日操劳导致的腰疾现在就要开始用药养着了,不然以后会更严重了。”
皇帝碍于在两个小辈面前,假装微怒“一杯茶而已,朕怎会怕。”
这下,不由逗笑了三人。
萧宸朔上前一步“父皇,近日腰疾还未好些吗?”
皇帝道“别听你母后小题大做,只不过偶尔疼疼。”
萧宸朔道“不如让儿臣的王妃帮父皇看看,她之前可是治了不少疑难杂症呢。”
江逐月亦上前一步,盈盈开口“禀父皇,儿臣以为,这养生茶光有功效,却缺了对色香味的斟酌,与其称之为茶,不如说它为药。”
听闻江逐月的话,皇帝明显来了兴致“噢?那你有何方法?”
江逐月回答“儿臣前些日子研究了一册药膳食谱,赠予她人,回应皆说不错。儿臣等会儿可以给太医院誊抄一份,让太医院与御膳房联合挑选适合父皇的,换着花样吃,这药膳不仅可口,多吃些还有助健康呢。”
皇帝道“哦?真有这么好?朕倒是想快些尝尝了。想来你也是朕太医院沈院判的孙女,民间有传誉你为医仙,应是比那群老庸医强些。”
江逐月不卑不亢“儿臣愧不敢当。儿臣想为父皇诊脉,看看父皇腰疾到底如何。”
皇后亦在旁边附和道“皇上,让她试试吧,朔儿也说她医术过人,定是错不了的。”
皇帝这才同意,靠在椅子上,朝江逐月伸手。
江逐月走近,伸手搭在皇帝手腕上“儿臣逾越。”
她仔细的把着脉,想起上一世,她与萧泽成亲后,也经常听萧泽说皇上腰疾日益严重,可当时萧泽并不曾带她面圣诊脉,只是时不时让她开一些治腰疾的药方,然后由萧泽拿去献给皇上。
然后她又详细的问了皇上疼痛的感受以及时长,包括发作多久。
她沉吟思索片刻,虽不知上一世皇帝的腰疾多么严重,但是这一世似乎是刚刚开始犯病。
皇后在一旁见她一脸凝重,不由有些紧张“怎么样?”
江逐月回神,收了手,后退一步道“回父皇母后,父皇的脉象较为平稳,想必这腰疾还没发作多久,应主要是每日久坐处理政务引起。”她停顿片刻,接着又说“照此其实不需吃药,只要父皇多注意运动,坐一段时间便起来晃动放松一下,然后辅以按摩穴位,儿臣虽不敢笃定能根除,但是抑制不再酸胀疼痛是能达到的。”
听完她的话,皇帝明显心情愉悦“哦?你说朕不用吃药?”
江逐月道“是的,到时候配上儿臣挑选合适的药膳,足矣。”她想了想,又道“儿臣今日可帮父皇施针,然后辅以按摩,这手法穴位母后可在一旁看着,往后儿臣得空也可来母后宫中教您,等您学会,便可每日帮父皇舒经活骨。”
皇后心里了然,江逐月当着皇上的面将按摩的事托付给她,能让她以后再得恩宠。后宫佳丽三千,就算帝后情深,也总会被新人旧爱分去不少情分,况且,他本是帝王,谁也不能预料帝王的情谊会有多长。这个儿媳,是个心思剔透,会审时度势之人。
皇后隐下心里的感激,微微点头,让江逐月上前施针。
江逐月挽起秀发,眼神微凝,她让皇帝背对着自己,宽衣坐下,然后她手指灵活的顺着皇帝的脊椎摸了摸他的骨节,感受皇帝腰部周围的肌肉僵硬,她又按了按周围几处穴位,皇帝似有些痛苦的低低发出了呻迎。
大概就是这附近。
于是她让皇帝躺在榻上,她取出一根刘公公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