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刁王跑了几步回头一看,冉长乐还依旧站在屋脊上,风吹起了她的裙摆,显得遗世独立,仿佛不属于这个世间。
偏偏她的眼神里充满着倔强和决绝。
嘴刁王脚步一顿,无奈一摇头,又折了回去。
而此时的聚息楼地下密室里,闲王北冥寒化身的医圣无情,沉静的坐在椅子上,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正在专心的看属下整理出来的冉长乐的资料。
纳兰泽——聚息楼第二当家人,愤然道“狗皇帝欺人太甚!
七年前,怀疑你是天下闻名的医圣,想驱你为他所用——好吧,他怀疑对了——抓了你的母妃,逼你喝下情毒。
如果你二十五岁之前寻不到真爱,不能以心头血救你,你就会有死无生。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好一个目光短浅的天子!
皇室哪有什么真爱?他纯碎就是要你命!
何况中情毒之人双腿残废、双目失明,虽然,寒,你偷偷医好了双腿双眼。
但情毒却没有从根本上解决,还需觅得真爱才能解毒。
你说你这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去哪里寻真爱啊!
哎,怎么看,寒,你的处境都是绝路啊!
没想到狗皇帝还不消停,现又想把一个心思恶毒的冉府庶女赐你为侧妃。
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可恨我们还没有搜集到狗皇帝谋害你父亲的直接证据,不然哪轮到他如此嚣张跋扈!”
纳兰泽喝了口茶,口气依然难掩浓浓的愤恨忧思,却多了丝幸灾乐祸,“多亏了此女!使狗皇帝的计划落空!
宫中线人传来消息皇上直接踹了吴公公。吴公公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北冥寒对纳兰泽的愤愤不平置若罔闻,低语道“师从轻功天下第一的桃花门主夜神,又习得一手天下绝伦的厨艺。
可这样的背景还费尽心力的隐藏自己。
冉长乐有意思,有意思……”
话未说完,忽然感觉密室晃动异常,像什么东西被生生掀了出去!
纳兰泽赶紧扶了书案,大惊“寒,难道你医圣的身份暴漏了?”
北冥寒放下资料,起身出了密室。
吱!
冉长乐低头看到两个衣帽整洁的下人打开了大门。
刚还围在大门附近的人群像兔子见了老鹰一样四散开来。
只见一温文尔雅的锦衣公子,面带微笑,手持熏香而来。
那清冽的香味让冉长乐浮躁愤怒的内心竟慢慢的平静下来。
熏香有这种效果的,怕只有顶尖人士才能用到的鸳鸯饼!
稍后,四个头戴镶玉金簪,身穿红色百花曳地裙的貌美女子抬了一把扶手椅款款而出。
那椅背上赫然雕刻着只有皇室才能用的云龙凤纹图案,髹漆的富丽堂皇。
而扶手椅上却坐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
冉长乐嘀咕
啧啧,这也太奢侈了?!
也太会享受了!
这鸳鸯饼,师傅只有一小块,还宝贝的不行!
这宝座,不是皇室专用的吗?
人比人果然气死人!
瞧瞧人家,再看看自己,哎呦,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纳兰泽抬头看到屋顶上的麻衣女子,和那空荡荡的屋脊,吃惊的张了嘴。
原来是冉府今日归家的嫡女冉长乐,我前脚把你的资料呈现给寒,你后脚就拆了他的屋子,啧啧!
万幸不是皇室!
心中又忍不住诧异,这冉大小姐不会是在山上呆傻了吧?
居然敢招医圣的麻烦!
啧啧,都这个时候了,不仅不跑,还两眼放光的看着熏香,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哈哈!
北冥寒瞟了眼屋顶上的女子,阖了眼帘,斜靠在椅背上,薄唇凉凉轻启“下来。”
“是对我说的吗?太没礼貌了!”
冉长乐这才仔细瞧了宝座上的男子,剑眉星目,浑身散发着寒冬腊月般的冷意,一袭黑衣如暗夜的死神,无一丝暖度。
却偏偏慵懒至极。
她不由得搓了手臂,小声嘀咕“就算长的帅,也白搭!整个一冰块,哪里像救人救命的医者,分明就是一个阎王……”
“噗……”
纳兰泽直接笑出声!
居然有女子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俊逸非凡的医圣?!
居然有女子没有对天下闻名的医圣露出痴迷的神色?!
哈哈哈!
冰块?太形象了!
冉长乐看着笑得前仰后附的白衣男子,心中纳闷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难道这医圣身边的人都是非常人?
如果医圣像阎王,这白衣公子就是弥勒佛。
果然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她又看了十米开外的嘴刁王,正无声的对她大喊快下来!快下来!
“我不下去!我知道他就是医圣,可这人太不招人喜欢了!”冉长乐倔强的摇摇头。
“八千两。”北冥寒凉凉的吐出三个字。
“莫名其妙,什么八千辆?这医圣脑子不会有问题吧?”冉长乐自言自语。
“五千两。”北冥寒睁开眼,冷冷的吐出三个字。
冉长乐,好,好,你是第一个敢骂本王的女人,很好!
“鱼姑娘,快下来!再不下来,你的四叶银草连五千两都卖不到了!”
嘴刁王急的顾不得——医圣若在,闲杂人等十米开外不得说话——的规定,张口大喊。
“什么?!”冉长乐大惊,“不是一万两吗,怎么可以随意更改……”
“四千两。”北冥寒又闭了眼,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