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问之僵硬着手,道“这是以康给你的舍得丹。”
“老爷,贱妾好了,这么贵重的丹药,还是大小姐自己留着吧。”
冉长乐佯装疑惑道“姨娘真的好了?不会一会又要晕倒了吧?我看姨娘还是吃了吧?”
冉李氏纳闷,难道冉长乐发现自己装晕了,特意拿颗减寿十年的药给她吃?
这药减寿十年,她好不容易在冉府经营到半个主子的地位,还没有坐上冉府主母的位置,怎么敢吃这药?
再说,她的身体一向很好,只不过为了博得冉问之的同情和愧疚,才故作如此。
所以,冉李氏肯定道“多谢大小姐关心,贱妾真的好了!”
“既然姨娘好了,我们就等着林嬷嬷她们出来吧。刚才我听到两个丫鬟的惊叫,估计有什么重大发现了,你说呢,爹爹?”
冉长乐询问道。
冉问之点点头,他也听见惊叫声了。
一会,林嬷嬷四人出了屋,春暖和翠儿吓的抖着腿,站不直,林嬷嬷无奈留了三七看守,她小跑到冉问之面前,惶恐道“老爷,二小姐,房中有,有……”
冉问之心急,道“有什么,快说!”
林嬷嬷跪下,道“老奴不敢说。”
冉问之瞧这情形,心一抖,莫不是贼人藏在德音房中。
想到这,从小斯手中拿过棍棒,快步去了冉德音房中。
他打开门,刚走两步,就听到了里间传来的暧昧声。
一个趔趄,棍子差点掉在地上。
竟有人敢在女儿房中行苟且之事,他怒火攻心,握紧棍子,朝房内冲去!
照着抱作一团的人影劈头盖脸打了下去!
只打的纠缠的两人爆头乱窜,又端起盆中水,倒了下去。
瘦猴和癞子被浇了个透心凉,瞬间清醒,再看彼此,又是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
“贼人,还不穿衣服!!”冉问之,怒吼!
两人顾不得疼痛,忙捡起地上的灰色衣服,套在了身上。
这才注意到脸色发青,浑身颤抖的冉老爷。
腿肚子一软,跪下,哭道“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啊!”
……
好奇的丫鬟小斯睁大眼睛往主屋瞧去,奈何老爷吩咐他们不得进去,主屋又关了门,一个一个心急如焚,却不敢造次。
一盏茶后,脸色铁青的冉问之从屋内出来,他拿握着棍子的手还在发抖,眼神沉痛的仿佛化不开的黑暗。
他一言不发走到冉德音面前,甩手就是两个大巴掌,喝道“明日把二小姐送到净心庵。任何人不得去探望,没有我的准许不得回府。”
说完,仿佛泄了所有力气,身子一歪。
冉长乐忙扶了去,担心道“爹爹?”
冉德音傻了眼,净心庵,离京城甚远,她听姨娘说过,未出阁的女子犯了大错,都会被送到那里自生自灭。
经年吃斋念佛,常伴青灯!
她不要!她不要!
她要嫁给皇室的梦还没有实现!
为什么不是冉长乐?!
明明一切都指向了她,为什么最后是她冉德音!
她发疯道“爹爹不公!女儿不服!女儿房中有什么人,让他们和女儿对峙!”
冉李氏忙拉了她的手臂,语气急切“二小姐,不要说了,老爷是为你好!”
冉长乐冷笑,姨娘说对了,爹爹这样做,的确对冉德音来说是做好的结局。
不然,她暗害栽赃陷害嫡女,足以死罪!
可惜她被仇恨蒙蔽了眼,没有发现爹爹和姨娘是真心为她好。
“你滚开!从小你就对我严厉苛刻,你是不是我娘?
现在我都要被送庵堂了,你还不为我求情,难道你心里只有冉长乐吗!
你心里是不是从来没有我这个女儿?!”
冉德音怒吼,毫不客气的推开冉李氏,抓住冉问之的胳膊,哭道,“爹爹,就算爹爹让女儿死,也让女儿死个明白!”
冉德音的话,像一把锤子,重重的砸在了她心上。
她紧紧的揪着胸口的衣襟,眼泪簌簌而下。
“去吧,收拾几件衣服。明日一早出发。”
冉问之摆摆手,神色沉痛凄迷。
“不,我不去!”冉德音哭喊,“姨娘,你替我求求爹爹!长姐,我错了,你替我求求爹爹!”
姨娘抹着泪,带了哭音,柔弱求道“老爷……”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我儿,一味的纵容忍让何尝不是一种包庇?”
“母亲,你怎么亲自来了?”
冉长乐寻声看去,她的祖母正一步一步走来,走的极慢又极稳。
她满头霜发,面容严肃,眼神坚定。
她一手扶了桂嬷嬷,一手转动着佛珠。
“祖母!”冉长乐眼眶一热,泪流满面。
祖母,祖母,孙儿终于见到你了……
谁知老夫人一个眼神都没有赏给冉长乐,而是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来到了冉德音面前,道“德音,这日日的经书都白抄了吗?”
冉德音忙摸了眼泪,拽着老夫人的衣袖,哭道“祖母,你最疼德音了,你给爹爹说一声,德音不要去庵堂!”
老夫人长叹“家门不幸啊!我儿,去把屋内的人带出来吧。”
冉德音破涕而笑,道“谢祖母!祖母一定要为德音做主,明明在长姐院中的贼人怎么跑到了德音屋内,祖母一定要查清楚啊!”
。.